萧澈悲天悯人,忧心忡忡,悲怆叹息,“天灾为之奈何?”
我继续,“但是青蛙当官者怎甘心自己的食物比同僚少,青蛙贵族怎甘心将自己的食物分与青蛙平民,青蛙国王怎能忍受有比自己更善战者,
它们之间开始了激烈的内斗。
于是最会制造工具的蛙因为站错了党派被害死,
最精通勘测水土的蛙因为过于孤僻不掺合被饿死,
最会打架的蛙因为性子直率不肯讨好蛙王被处死。”
谢景行阖眼冷嘲,“人类历史亦是自古如此。”,
萧澈十分惋惜,“可惜了这些有才之蛙未遇贤主!”
我朝萧澈笑了笑,继续说,“但是剩下的青蛙们都觉得这没关系,只是少了几张嘴罢了。
“泽”族群平安繁衍了几百代,青蛙个数却没怎么增加。”
他们习以为常,谢景行眼眸清湛目光冷冷,
我继续输出,“直到有一天,池塘被外来的“涸”部群的一只青蛙发现了。
它们慷慨地招待了这只快被饿死没见过好池塘的大个子青蛙。”
他们上身立起来面色严肃,萧澈皱眉,“涸者,水土干涸,此族群不吉。”
我继续,““涸”部群,得天地之所恶,所居不过几汪小水坑,个个善战,抱团而居,繁衍至今不过几代而已。”
何玉衡展开扇子,轻蔑道,“比蛮夷不如。”
我点点头,继续,“然此族群亦有许多蛙才,待遇迥然不同。
食物虽少蛙蛙都有,“涸”族群定下制度不许争夺其他蛙的食物不许随意杀蛙,每只蛙都可尽情发挥所长帮助族群。
所以精通勘测水土的蛙活下来了,它找到了“泽”族群所在的池塘;
会制造工具的蛙活下来了,它制造出可以一种类似小投石机的工具,可以大量发射到其它池塘打死里面的蛙;
最善战的蛙活下来了,它一直是攻打其它池塘的先锋,战无不胜。”
他们突然全都站起来,酒意都被吓醒了,面色悚然。
最后穆云深垂头丧气,““泽”部群,不战自败。”
我点点头,没有再讲后续。
望着天上的残月,心中酸涩难言,谁不会为战火纷飞下的无辜平民心疼呢?
我的声音飘渺,“所以时屿常常在想,若是当初他们和后人都能好好活下来就好了,
若是他们都在,“泽”族群怎么败得如此惨烈。”
他怎么会以为没人在乎他啊?
何玉衡似是受了极大震动,像一个木像直直杵在原地。
谢景行紧紧握住我的手,我反握回去,于是他浅淡一笑,眉眼舒展,毫无阴霾。
萧澈追问,“屿屿是想说除了我们脚下这片土地外,海外、天外,世间可能还有和我们类似的土地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