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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亦臻现在的脸色很差,是苍白一片,双唇也完全失了血色。
她素来喜欢将头发高高扎起在脑后束成一条高马尾,但现在却将头发披散下来,有几缕发丝挡了额际,若隐若现一些红。
“是啊……是有点。”知道星然一定会这样问,楚亦臻早已做好回答的准备。
并且这也是,说假话的准备。
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清楚这并不是长久之计,只要星然去问问医生,一切便都明朗了,而她的谎言也因此会被揭穿。
但她心里难得生出一抹侥幸来,但愿能瞒一时是一时吧。
“亦臻。”
“嗯,怎么啦?”
谈星然忽然之间的一声低唤,不知为何竟然楚亦臻心头一跳,心生不好预感。
却也极有可能是她自己做贼心虚,因而的才会如此敏感,一件小事都可能让她惶惶不安。
“你到底怎么了?”谈星然缓缓拢起眉心,眼神里情绪复杂。
楚亦臻淡淡“嗯”了一声,心头的不安感愈发强烈。
“我们俩之间,你有什么是必须得瞒着我,不让我知道的吗?”这种话,谈星然原本并不希望它出现在自己与亦臻之间,然而,她终究还是问出了口。
“星然,其实我……”
“只要是你说的我都愿意听,但我希望那些都是真话,而不是像你现在这样,编织一个又一个谎言来骗我,认为你这样做是在为我好。”
“星然,我……”
今天的楚亦臻当真丧失了说话能力,说话时不断在打着磕绊,哪有一次是能说得出一句整话来的。
看来这场车祸,真的是把她的头给撞坏了,竟在星然面前慌不择言。
谈星然没有应声,只是忽然站起身来,目光直勾勾盯着楚亦臻,安静地等待着一个答案。
来时她在护士台那里已经问明了情况,她们说这个房里的病人是出了一场车祸,而现在楚亦臻却告诉她,她是劳累过度病倒的。
所以,她究竟是该听楚亦臻的,还是听那些护士的?
当谈星然倏然站起的那一刻,一股并不算微弱的压迫感也同时朝她扑面而来。
她抬头去看谈星然,喉间再次被哽住,本就微微跳痛的头疼痛感在不断加剧。
逼迫她的人并不是谈星然,其实是她自己,是她自己让局面僵持成了这副模样,一切都是她自己做的孽。
其实若一开始她便将真实情况告知星然,或许往后的一切都不会演变成现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