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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禁卫军的护卫下,车驾快速朝宫外驶去。
一路上,萧静瑶默默躺着,一言不发,连沈放处理伤口时也一声没吭。
云朝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有等她养好伤,心情平复一些,再慢慢跟她解释吧。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安州郡行宫却是一片混乱。
庆文帝扔了手中玉箸,起身走到方才来禀报的内侍跟前。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内侍浑身颤抖,带着哭腔:“不知哪里来的人马,将行宫重重包围起来,卫统领已调集禁军去宫门守卫,特命奴才前来禀报!”
听得此言,庆文帝脚下虚浮险些摔倒。原本明日就要启程北上,今夜又恰逢除夕,特意命人备了些酒菜权当是过节。
然而,一杯酒还未下肚,就迎此噩耗。
“卫远呢?让他立即来见朕!”
内侍连滚带爬地出了门,庆文帝转身扶住桌案,脑海中似爆竹炸响,疼得厉害。
群臣们纷纷猜测,是田伯川去而复返还是有人逼宫谋反?大殿上闹闹哄哄,如一锅煮沸的粥。
庆文帝本就头疼,耳边无休止的吵嚷简直叫人无法忍受。
“都给朕住嘴!”
殿内终于安静下来,众人战战兢兢,不敢再开口。等了一刻钟,卫远急急行来,脸色比田伯川围困行宫之时更加难看。
“陛下,是孙蹇的飞翼军!”
庆文帝皱着眉,思忖片刻才忆起这个孙蹇,飞翼军不过是京东驻地的一个分支,负责地方布防,连真正意义上的戍卫军都算不上,又哪来的胆量谋反!
“有多少人?”
卫远垂下头,有些结巴:“暂……暂时无法估计。”
“什么叫无法估计?”庆文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陛下息怒,微臣已派人去查,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
庆文帝闭上眼,长长吸了一口气。刚送走一个田伯川又来一个孙蹇,毋庸置疑,有人想趁南巡之机逼宫篡位!
仔细想想,自从太子被废,朝堂上对立储之事争论不休,原本回京后就要新立储君,现在看来,有人已等不及要先下手为强。
庆文帝睁开双眼,鹰隼般的目光缓缓扫过大殿,除了被关在偏殿的老五,此时唯一不在殿中的,是老九。
“来人,去把宸王找来。”
王德不敢耽搁,亲自领着几名内侍出去找人。
这时,殿外传来消息,孙蹇率领的兵马占了好几个山头,粗略估计恐有几万之众。
庆文帝走出大殿,天边的山峦间尚有一抹亮色,眼前被侵袭的夜幕下,四处是飘扬的旌旗,黑压压一片望不到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