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望舒打开密信草草读了一遍便放下,带着扳指的左手有一搭没一搭地轻叩信封。
颜家,太子的心腹…
郁望舒心里顿生一股烦躁,一个个的都不消停。
自古天家无亲情。
这句话还真是没说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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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阿沅才知道郁望舒竟然把那些婆子都打了,周氏脸都丢光了干脆称病闭门不出,这一下子,阖府再没有人敢乱噘她的舌根。
原来他说的不让她受委屈是这个意思。
小桃看着坐在美人靠上闷闷不乐的阿沅,心里纳闷,说实话她现在出去都觉得腰杆子可别多硬了,说话都多了三分底气。
“夫人,你有心事啊?”
自那以后,小桃就一直唤她“夫人”,阿沅听着别捏,却也不知道该让她叫什么才好,便随她了。她是发愁误会了二郎,原来他没有看不起她,也没有不认她,当初那样对他现在想想实属不该。
阿沅问道:【你说要是跟人有了误会该怎么办才好呀?】
她从来都是有话直说的人,现在事情过去这么久了,再提就太刻意了,不提憋在心里又不舒服。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小桃已经大致摸清了阿沅的脾气,看着软和实则要强,眼珠子一转便道:“那当然要赶紧解开才好呀,不能拖,误会越拖越难解,最好是寻个什么由头俩人见上一面,见了面随便说点什么,对方有意合好就会顺着台阶下来了。”
这话说得在理,可是寻个什么由头才好呢,她起身边走边琢磨着:不能太刻意,不然好像是在巴结他,也不能太随便,好像不把他当回事…
走着走着,头顶忽然投下一片阴凉,一抬头,只见一簇簇黄澄澄的果实,硕果累累,压得树枝都弯了腰。
原来她无意中走到了荷花池旁的枇杷林下。
阿沅双掌一拍:有了!
小桃不明白好端端的,摘什么枇杷,她刚走开两步要叫人来帮忙,就听见身后一阵窸窸窣窣。
一扭头,阿沅已经跑到三四米高的枇杷树下,把裙子往腰间一掖,摩拳擦掌,趋势待发。
小桃顿时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还不等她开口,阿沅纵身一跃,几下就蹿上了树,动作矫捷迅猛得连猴都自愧不如,令人叹为观止。
一口气摘了二十多个枇杷,用裙子兜着做贼似的跑去了厨房。
厨娘、丫鬟都无比好奇,但碍着之前的事,谁也不敢凑上来,一个个扒在门框上伸长了脖子往里头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