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大小姐,这是怎么回事,这丫鬟说的可是真的?”
“是啊,其实我也听我娘提过,说她和齐王乡下的哑巴嫂子很像,那她到底是谁啊?”
“蕙姐姐,你不是见过那人吗,她们到底是不是一个人啊?”
荀蕙被点了名,内心为阿沅捏了一把汗,脸上却不敢流露半分,淡淡一笑:“怎么可能呢。颜大小姐可是在外省被找回来的,只是人有相似罢了。”
“怎么不是!”李春花急赤白脸地道“我同阿沅一起长大,她就算化成灰我都不会认错的。她就是我们村里的阿沅啊,自小就给林家当了儿媳妇,丈夫是个痨病鬼,早早就死了,去年有人娶她做妾,还是我娘说的媒!”
她说得有头有脸,闺秀们想不起疑都难。
“颜大小姐的闺名是不是也有个沅,可是同一个字?”
“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
荀蕙一脸担心地望向阿沅,她虽然镇定自若,不见一丝慌张,只是谁也不知道她衣袖下小手的骨节已经攥得泛白!
“我要是说谎,就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李春花竖掌起誓,“阿沅,你要是心里没鬼,敢不敢赌咒发誓?”
“大胆丫鬟!”颜听姝插了进来,一张小脸又是惶恐又是愤怒,“你这贱婢尊卑不分,一点规矩没有。我姐姐说不是就不是,还用得跟你起誓!对不对,姐姐。”
她学着乖巧温驯的样子,勾住了阿沅的手。
阿沅先是看向李春花,她一缩脖子,垂下了头,似乎很害怕似的,但那一瞬间狡猾的目光没有躲过阿沅的眼睛,阿沅的目光渐渐移到颜听姝的身上,茶色的眼眸泛着一层冷光,看得颜听姝没来由心里发毛,嘴角谄媚的笑变得有几分生硬:“姐姐?”
啪!
阿沅半点犹豫没有,手起刀落地赏了颜听姝一记异常响亮的耳掴,打得她转个了圈,摔倒在柱子旁,一时站不起来。
众人惊叫后退,李春花嚷道:“大小姐,你怎么能。。。”
“现在知道我是大小姐了?”阿沅婉约平和的眉眼此刻高在云端,不笑的时候自有一股神圣不可侵的姿态,看得李春花胆战心惊,“来人,把这个信口雌黄的丫鬟押下去,等宴会后交给母亲亲自审问,看看究竟是何人在背后指使,竟然在我颜府闹事!”
桑葚立即去叫了婆子来把人押走。
“阿沅,你不能这样对我!你知道我没有说谎!”李春花扒着婆子的手臂,哭喊不休。
“我当然能。”阿沅冷冰冰地道,唇角的笑还是那么得体,却更像讥讽,“我入府已有一段时日,你即使二妹妹的丫鬟就不可能没见过我。若你说的是真的,与我是故交,不管你是想捞好处还是纯粹叙旧,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找我相认,而是憋到今日才说?今天可是我家大举盛宴,宾客满座的日子,可见你图谋不轨。这件事你一个小小奴婢不可能有这么大胆子,背后必然还有别人指使,此事非同小可,我必须交给母亲。妈妈们都听好了,把她带下去务必严加看管,我母亲没审之前不许任何人接触她!”
她这一番话说得大义凛然,又有理有据,令人不由得大为折服,几个婆子高声应是,手脚麻利地堵了李春花的嘴,雄赳赳气昂昂地把人拽了下去!
小姐们看阿沅的眼神都变了,敬佩欣赏有之,心虚忌惮有之,就是没有一个敢轻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