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沅担心这两个祸害哥哥一人顶不住,可再不回去,母亲会着急的。
郁云澈站出来提议道:“不如让孤护送颜大小姐回去吧。”
“凭什么!”郁望舒和郁云洛再次异口同声,俩人又互瞪了一眼,同时非常不齿郁云澈的小人行径。
颜璟然却觉得这样也好,他也担心一对二,万一漏掉一个背着他再去骚扰阿沅,便对郁云澈道:“劳烦太子。”
阿沅虽然觉得不用,但也不会当着外人的面违背兄长的意思,便道:“谢过太子。”
郁云澈极为客气地侧过身,不受她的礼:“颜宰是孤的师父,璟然是孤的同窗和挚友,颜大小姐何必如此客气,走吧。”
郁望舒和郁云洛不由自主上前一步,颜璟然挡在路口:“王爷、二殿下,留步吧!”
两人的目光紧紧追随着阿沅的背影,烤得阿沅觉得后背都快烧焦了,脸上竭力保持平静,绣花鞋却已匆匆踏上了一旁的香径,把郁云澈都甩在了身后。
郁云澈转身前回眸淡淡地瞥了只能干瞪眼的俩人一眼,眼里全然是胜利者才有的嘲讽。
笨蛋。
他的眼神如是说着。
…
他们走的这条路是条僻静小道,颜府基本没什么人走,因此下人有些疏于打理,花枝成荫不仅挡住了明媚的阳光,也挡住了路。
阿沅有些后悔选了这条路,她还好,但个子高的很容易被挡着。
她努力踮起脚尖,伸长了手臂撑起一支花枝,讪讪地:“实在不好意思。”
“颜大小姐何必这么客气。”郁云澈笑着接过花枝又抬高了半头,这才过去,他今日穿着杏黄色洒金祥云直缀,斑驳的光影映在他的身上仿佛晕染了一层光晕,他走到阿沅前面,时不时地挑开花枝,一抬手便落了一阵桃花雨。
阿沅忽然不知从何起了玩心,低下头踩着他的影子一路跟随:“沈神医的事多亏了太子殿下,我…实在无以为报。”
其实神医是郁云澈费了不少劲才探听出他的住所,这还是回来之后颜正告诉她的,她一直以为是兄长的交情。
郁云澈抬手掸掉了肩头的花瓣,似笑非笑地看她:“你一向这么客气?”
阿沅没收住脚,一头撞了上去,吓得她生怕把郁云澈撞出什么好歹来,紧张地上下打量他。
“殿下还好吗,要不要请太医来,还是我去叫哥哥,把你送回宫里吧。”
…
郁云澈无奈地看着她:“阿沅,孤不是纸做的。”
呃,阿沅暗恼自己怎么这么不会说话,哪壶不开提哪壶,想要道歉,却被郁云澈抬手止住了话头:“你别多心,颜家助孤良多,沈聪的事不过是举手之劳。倒是你,其实倒是颇令孤钦佩。”
“我?我有什么可钦佩的?”阿沅不解。
眼前的女子明明额头都被撞红了,却一点自觉没有,甚至还有闲心担心别人,郁云澈轻笑一声,抽走她手里的帕子轻轻按在阿沅饱满的额头上:“孤钦佩你选择回来直面一切的勇气,要知道一旦回来就势必陷入这场漩涡中,身不由己,将来的事情可能比你想的还要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