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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他那个时候才多大,皇权、父权是他郁望舒想动摇就动摇得了吗?
他敢冒天下之大不违吗?
他郁望舒当真不要命了!
对,他不过是在虚张声势罢了。
郁云澈说服自己不要被他的表现骗了,好听的话谁不会说。
郁望舒看郁云澈的样子就知道他不信,只是说出来,反而似挣脱枷锁的鸟儿,一身轻松:“你不懂,你从没遇见过比生命还重要的人。你就老老实实做你的太子吧,娶他想让你娶的人,看看你最后能得到什么,也看看我最后能争出个什么!”
郁望舒离开的时候,撞了一下郁云澈的肩膀,力道不大,却把郁云澈撞得脚下一个踉跄。
“我爱她胜过这世上的一切。”
“你不懂,你从没遇见比生命还重要的人。”
“需要想想再去争取的根本就不是真正想要的。”
郁云澈低头看向秀气的双手,曾经挚爱的女人就死在他的怀里,这双手抱着她渐渐变冷的身子。
“太、太子,奴、奴婢一直没能说出口,其、其实奴婢也……”
她到死都没能将情意述之于口,是他害了她。
“你就老老实实做你的太子吧,看看你最后能得到什么,也看看我最后能争出个什么!”
郁云澈握紧了双手,那时血的温度直到现在他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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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郁望舒在郁云澈面前振振有词,结果一出了宫门就直接晕了,回去一躺就躺了大半个月。
他倒下了,郁云澈可逮着机会了,这期间没少打压他的势力,就连周家都被牵扯到了,周喧跑来找周氏诉苦。
周氏一方面忧心娘家,一方面还不知道王妃之位被定给了荀家,还指望郁望舒到时候把周莹莹娶了,就算他要死也得等周莹莹过了门再死。
等郁望舒好不容易退烧了,就看见周氏就着铜盆拧干了帕子,盖在了他的头上,不由瞪大了狭长的眼眸。
这是看花眼了吗?
周氏也很别扭,做戏也没做到这份上过,欲言又止半晌,才道:“你今后还是别折腾了,你是没看见高家人最近都猖狂成了什么样儿,你去跟圣上认个错吧,反正……都是一家人,爷、爷俩有什么说不得。对不起,我错了,我走了!”
顶不住郁望舒那越来越锐利的目光,周氏迅速起身,提着裙子仓惶而逃了。
郁望舒扔了冒着热气的帕子,向里翻了个身。
这一次外伤加心病,又稀稀拉拉拖了半个月才算好,喝着早就尝不出味道的汤药,看了看床边一脸愁容的忠伯,偌大的房间里竟没有半点人气,攀爬在窗台的连理藤终于重新开了花,却只是稀稀落落的几朵,愈发衬得屋里冷冷清清,阳光不知是嫌弃还是怎么的,竟是照不进来半点,令人心灰意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