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沅使劲拍了拍脸,一定是喝了酒就反应迟钝了,本来她的麻烦就够多的了,还要再添个郁云洛,想想就头大。
可…
如果真像他说的,他能放弃党争去就藩,他们一起离开京城。
阿沅不禁想到那些结伴同游四方的日子,那是她从未体会过的美好,不得不说,这条出路真的很诱惑人…
神思正飞到从前,眼前忽然黑影一闪,阿沅只来得及看清他袖子上绣着细长花枝暗纹,就被人搂到了花墙后。
凉中回甘的气味冲击脑门,成功驱散了酒意还有那些遐想,这次不等阿沅挣扎,他已经先行一步放开了手。
“我没同意。”月光透过花窗,照亮他坚毅的下颌弧线,透着一股倔强。
阿沅捋了捋被弄乱的头发,很是不满他的突然袭击,又不知道他怎么没头没脑来了这一句:“你在说什么?”
“圣上是找我商量婚期了,但我没同意,是他在搬弄是非。阿沅,哪怕你不原谅我,我也不奢求你能原谅我,现在只有这份心意是我唯一拿得出手的东西,我是决不会变的,这点你得信我。”
说这话的时候,郁望舒的眼睛一直盯着阿沅…身上的披风。
是郁云洛的,刚才忘了还他。
阿沅顺手把披风解开,卷了几折挂在手肘上,做完了这套动作,她才反应过来:看见就看见了,他又管不着。
她掩饰性地清了清嗓子,偏过头不去看他:“你要说的就这些?”
郁望舒强忍着心里的戾气,脑海中都是刚刚看到的一切,愤怒的同时,巨大的恐惧也牢牢捕获他的心,可他却连争取都不被允许。
他看着她红晕未退的双颊,低声问道:“阿沅,等这一切都结束了,你想做什么?”
阿沅愈发笃定刚才的话都被他听了去,恼他这般监视的举动,没好气地道:“没想过。”
头顶忽然一热,他的手覆了上来,眼神竟是出奇地温柔:“你该好好想想。”
阿沅脖子一梗,后退一步,避开他的触碰,展开披风重新披到身上:“不劳王爷费心。”
郁云洛喜欢穿红,这件暗红色绣工复杂的披风穿在本就白的阿沅身上,欺霜赛雪的同时更有一种华丽端庄之感,非常震得住人。
他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拽过阿沅的手臂,把她的披风脱下来换成自己的,总算舒坦了几分。
可他舒坦了,却把阿沅给惹毛了。
郁望舒刚把披风给穿上,她就给扯了下来,扔给对方:“我不冷!我要走了。这里好歹是后宫,王爷还是自重身份,别t没事神出鬼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