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站在大厅里,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郁云洛率先开了口。
“不管如何,我还是要去跟父皇问个清楚!”他握了握阿沅的手腕,“你。。。放心。”
“殿下……”阿沅回握了一下郁云洛的手,很快又松开了,“保全自己为重。”
郁云洛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颜璟然默然片刻,问郁云澈:“太子殿下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郁云澈叹了口气,嘴边溢出一丝苦笑:“没比你们早多少。”
“那就是了。你为什么不阻止?”颜璟然虽然一直将郁云澈视为未来主君,敬爱有加,但此事关重大,这不光是阿沅一生的幸福,后宫两位颜家女共侍一夫,乃是乱家的根本。抗旨是错,奉旨亦无生路。梁帝这一手牌当真是杀人不见血。
颜璟然怎么能忍,心绪激动之下,竟然不顾尊卑,对郁云澈动了手,“你怕皇上废了你,所以就我颜家弃之不顾?”
阿沅忙拉开颜璟然:“哥哥,你气糊涂了,不可对太子殿下无礼!”
“璟然,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所以不跟你计较。你现在最好先冷静下来。”郁云澈揉了揉下巴,说道。
颜璟然早将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好涵养抛之脑后了,那种被挚友背叛的痛楚侵蚀着他的心,麻木了他的理智:“理解我?郁云澈,你有过看得比性命还重的人吗!你没有,所以你根本不可能理解我。起码现在看来,就连二殿下都比你有真性情,甚至我都怀疑这件事到底你有没有在推波助澜。。。”
“哥哥,够了!”阿沅担心再说下郁云澈与颜璟然的情分就没了,忙用力推搡开颜璟然,“哥哥,你冷静点!爹娘那边还需要你撑着,你要是再乱了我怎么办!”
一句“我怎么办”就成功让颜璟然偃旗息鼓,但他实在无法释怀:“太子以后就不要再来了,我也会辞去太子府所有职务,今后颜家的事再也不劳太子挂心。”
阿沅不同意:“哥哥不能因为我意气用事,此事太子又能做什么。现在多少人巴不得看我们与太子决裂,我们不能中计。”
是了,这也是梁帝想看到的局面,颜璟然当然不愿步入别人的陷阱,但感情上也无法轻易原谅郁云澈。
现在颜璟然头脑不清醒了,比如把他们两个分开,阿沅对俩人分别说道:“太子殿下还是先走吧,我送你出去。哥哥,你先去看看娘,一会儿我就回来。”
就跟别人追在后面似的,阿沅拉着郁云澈走出了双燕堂好远,这才松开手,对郁云澈下跪行礼:“殿下,我家人一直觉得对我有亏欠,凡是我的事都会反应过度,殿下切莫往心里去,我代他道歉。”
郁云澈拉起阿沅:“孤同璟然一起长大,他虽看起来没什么脾气,实则外柔内刚。他是太在乎你了,孤岂会不知。你也不用如此,你这样,还不如骂孤几句。”
掉落在地的桂花沾上了裙摆,甜甜的香味盖不住心里的苦,阿沅道:“我骂人又不能改变什么,何必费那个力气。”
郁云澈竟然低下头去给阿沅掸掉她裙摆上的碎花:“是吗,我倒是有些怀念你骂我的那次。”
阿沅本想说不用,但是话到嘴边却是咽了下去,受了他的服侍,道:“太子不自称孤了?”
“孤家寡人的滋味并不好受。”郁云澈站直了身子,垂眸看她,“你特意送我出来是有话要说吧,再不说就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