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风凤眸微眯,盯着不远处那如出水芙蓉,却又倔强狡诈之人,久久未作声。
母亲勒令二弟带他四处走动,倒还真见着了几个姑娘,论颜色不及眼前人,论聪慧更不及这人,他也便没了心思,随意拐进了一条小道到了这儿。
还未寻到妥当的位置歇脚,这人和绿衣丫头来了,须臾,又有两男子到了这边。
那徐瑾安的话无漏洞,绿衣丫头的小动作却暴露了一切。
后又听闻绿衣丫头说的话,他才知陈伯府竟动了把府上的表姑娘许给寒门出身的徐瑾安。
娇养在深闺的姑娘,怎过得那贫苦的日子?这陈伯府糊涂了不成。
这人也是个蠢的,竟对这个安排听之任之。
还有,面对徐瑾安,她和颜悦色,还流露出女儿家的娇羞态。
面对他,就如临大敌,伸出利爪准备随时挥向他。
如此区别对待,凭什么?
恼意上头,他大斥:“滚。”
皎芙虽不知萧长风骤然的怒意从何而来,却知早早离开才是上策,至于赔罪的事容后再议也不迟,遂牵起兰锦的手转身就走。
见人要走,萧长风怒意更甚:“她走,林姑娘你留下。”
兰锦紧抓着皎芙的衣袖,满眼担忧。
皎芙猜测萧长风现下就要同她算那笔账,又恐兰锦会引来其他人,道:“你若担忧我,”她左右张望了眼,最后指向三丈外比人还高的八仙花,“就在那儿等我,倘我真有个好歹,你再叫人也不迟。”
兰锦心有迟疑,又无他法,只得依皎芙所言,挪步往那颗八仙花而去。
见兰锦走远,皎芙忙冲萧长风微屈膝行万福礼:“那日之事乃我情急下所为,若我早知世子身份,必不敢冲世子使药,望世子看在我事出有因,又误打误撞助世子脱离困境,更未酿下祸事,饶了我那次。”
这几日她已想明白,若她真因对萧长风用药酿下祸事,只怕武德司早已上门来问责。
萧长风冷笑道:“伯府若皆如你这般能言善辩,趋利避害,何愁将来。”
皎芙忙垂下头,顿言不出。
殊不知,她这般让萧长风愈发窝火,干脆拂袖扭身不去看她:“那日之事我可以不跟你计较,”她话锋一转,“你需得告知我,你那毒药从何处得来。”
恼归恼,他还真能跟一个姑娘家计较不成?何况,人姑娘那般做并无过错,换作是他,但凡抓住时机,定要亲手了结了歹人性命。
皎芙未落地的心又高高悬起,试探道:“世子问起那毒药,可是那药有何异处?”
萧长风未瞒她,如实道:“你使那毒药的剂量高于坊市上其他同效之药,倘流落到歹人手上,恐会酿下祸事。”
闻言,皎芙暗松了口气,回复道:“世子请放心,那毒药绝不会流到市场上,”知晓萧长风会追问,她又道,“会制那毒粉的人已不在人世,我手里也无剩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