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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的日子想想就美哉,可惜终是庄周梦蝶。
银兰素来皎芙说什么,就是什么,未作他想,宽解道:“听说徐修撰也是杭州人士,若徐修撰得空,姑娘方能同徐修撰偕行杭州省亲,亲自到主母牌位前诉说思念。”
皎芙眼神黯淡,真有那么一日么?
现下她只盼外祖母舅舅能念在母亲昔日为了伯府下嫁至杭州,为伯府换来翻身之机的情分上,能遵从她的意愿。
她也不能将此事全寄托在伯府上,她需得见萧长风一面,告知萧长风她无需他的交代。
结果如何尚不可知,总好过在这阁楼里长等。
念及此,她吩咐道:“银兰,遣个可靠的去打听萧世子可有常去的地儿,切记,此事不能让旁人知晓。”
银兰纵心有诸多疑虑,未多问,应是而出。
宋大娘子于伯府可是稀客,哪怕王大娘子噤了当日在正院伺候的仆妇们的言,底下还是有人猜测宋大娘子所为何来,又因有几日前萧世子怒揍口无遮拦纨绔一事,就有了萧世子心系表姑娘,要同伯府结两家之好一说。
这事只传了两日就冷了下来,原是才诞下皇子的淑妃还未出月子,母族就因贪墨西北赈灾粮款一事被官家问罪,罪不至死,活罪难逃,舍弃阖族大半身家,又主动请辞举家迁回柳州老家,此事才算作罢。
张家虽不是累世望族,却三代入仕,祖上又是商贾出身,遂仆妇小厮就张家舍弃的家产为几何争论了起来。
平民小厮拿此事作乐,官宦世家却人人自危,且不往远了说,就单看大昭这几十年,被查出贪墨的几人,严重的也只是吐出赃款,再贬去几千里的贫瘠之地,何曾如张国舅这般,赔上了阖族大半个身家不说,还被夺了官职。
如此,且还是官家看在淑妃诞下皇子有功,若无淑妃诞下皇子一事,这张家不定落个什么下场。
皎芙深陷囫囵未脱身,自没心情去关心这些事,借要去铺子上查账,才得了王大娘子出府的应允。
账自还是要查的,查完账她从铺子的后门而出,上了掌柜提前备好的马车,前往萧长风回安阳侯府的必经之路等候。
堵人此举实乃下下之策,实在是这几日外祖母舅舅对联姻一事态度含糊。
她惧欲杀她的萧世子,不愿为人妾,亦不愿入安阳侯府,只能剑走偏锋。
能说服萧长风皆大欢喜,不能说服,就只能再作打算。
等了两刻钟,未见萧长风人影。
银兰劝解道:“姑娘,回府吧,咱去求老太太,老太太一向疼你,会允了你的。”
皎芙苦笑道:“此事能有你说的这么容易倒好了,”听见外面的马蹄声,她轻掀帘布侧目望了过去,见她等的人来了,忙出声唤道,“萧世子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