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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吴嬷嬷面色如土,恨自己不该走开,也恨自己没能拦着萧世子。
青鸳抬手抹着泪,她来流轩阁不久,因表姑娘素日里从未苛责过他们,性子也温和,不会动辄打骂丫鬟,是以她无比庆幸能遇到这样一位主子。
当下主子病症反反复复,大夫说得还那般可怕,她岂能不担忧?
匆匆而来的王大娘子也听见了这番话,眉头紧拧,皎芙的身体可不能这时候出现岔子。
现在伯府正逢多事之秋,要是萧世子这时候再借此为由,退了这门亲事,可就糟了。
她觑向萧长风,看到萧长风紧盯着床上的人,悬着的心放下。
来前王大娘子在招待曹祭酒家的苏大娘子,三郎不日就要起身去扬州上职,这次一去,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归来,趁三郎还未起身,她需得尽早把亲事定下来。
另则,黄大夫说,大郎身体每况愈下,至多也就一年光景了。
大昭规定,兄长故去,弟弟需常服大功之丧,服期为九月。
她同陈老太太思忖再三,为了不耽误三郎以及府中的适龄的儿郎女娘,婚期都迟不得。
她试探了番苏大娘子,苏大娘子对此安排并无不悦,现下只待几日后交换细贴,再择个吉日下定礼,此事就算定下了。
萧长风又留了会儿,方才离去。
回了安阳侯府,他就唤来书童竹青,吩咐道:“去库里挑拣些补品送去陈伯府。”
竹青点头应是,并未立马离去,而是小心翼翼道:“主母遣人来传话,让您回府后过去一趟,说是有要事。”
萧长风轻嗯了声,回屋换了身便服,才不急不缓来至正院。
他冲宋大娘子行交叉礼道:“母亲。”
宋大娘子放下手中的茶盏,看着萧长风,问道:“中秋那日,听闻你大动干戈出了趟城,所为何事?”
皎芙逃婚本就不宜宣扬,另则,萧长风也不愿让宋大娘子知晓此事,遂道:“一点小事,不值一提。”
宋大娘子“噌”一下起身,质问道:“究竟是不值一提,还是你铁了心要欺瞒我,”她轻笑了声,接着道,“我说好端端怎就要把定好的婚期提前,原来是某些人不安分,竟干出逃婚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不待萧长风回话,她又道:“早前我就说她一个不受父亲待见,又早早没了娘的女郎不堪为世子妃,你偏说她能担世子妃之责,”她恼怒指着指向院内,“她就是这般担的责?”
若不是偶然听人提起,她这个当娘的还不知自己的儿子瞒着他干了这等糊涂事。
一个昨日能撇下伯府出走的女子,明日就能撇下安阳侯府一走了之,届时安阳侯府就会成为汴京城茶余饭后的谈资,为人人所嗤笑。
那伯府也是个不经用的,一个闺阁女子暗自谋划那等事竟毫无所觉,更在事t发后遮遮掩掩,连责罚都没一个,此等家规,还真真让人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