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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送来的喜服,如用那尺子量过的一般,正好合身。
表姑娘肌肤赛雪,柳腰盈盈一握之余,也凹凸有致,加上表姑娘那清丽脱俗的气质,此番换上喜服,哪怕未施粉黛,已仙姿玉色,这要是再佩戴上凤冠,涂抹上胭脂,还不知美成什么样。
难怪凶名在外的萧世子,在表姑娘跟前会化为绕指柔,吴嬷嬷如是想着。
林紘是在三日的午后到的伯府,皎芙也在这日被陈老太太短暂解除了禁令,得以出流轩阁楼,到正院去见林纮。
进了厅,她就瞧见已四年未见的父亲,正风尘仆仆坐在厅左侧的官帽椅上。
她收回目光,微欠身率先冲陈伯爵道了个万福,随后才冲林纮行礼。
林纮自妻子陈三娘撒手人寰,就未再好好看过他这个嫡女。
如今见嫡女出落得亭亭玉立,比之昔日的陈三娘有过之而不及,呆在了原地。
回过神来,他怅然道:“这些年是我忽视了你,你纵是对我心存怨恨,我也不怪你。”
皎芙垂眸立在原地,这便是她的父亲,一句话就轻松将她置于不孝境地。
她平静答道:“父亲说得哪里话,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女儿怎会怨恨您?”
陈伯爵也沉了脸,哪儿有一来就把自己的女儿说成不孝的。
他在,林纮尚且如此,在杭州那些年,林纮还不知怎么往外甥女头上扣帽子。
“皎丫头在伯府这几年,心里可一直都惦念着你这个父亲,每年都会寄好几封信问候,林兄这是没收到?”他帮衬道。
林纮神色一僵,他还真没收到信,正是因为没收到信,他才以为皎芙先前在知州府做那些都是虚情假意。
无需多想,他也知那些信函是被何人截下。
林纮脸上的忿色与难堪,被陈伯爵纳入眼底,也猜到了一二。
他发难道:“自古以来,婚姻讲究的便是门当户对,昔日因伯府的错举,害得我三妹妹含恨而终,好在我三妹妹有先见之明,否则我这外甥女还不知被那心思狠毒的人磋磨成什么样。”
林纮哪里还坐得住,起身道:“自三娘随我回杭州,我便给足了三娘应有的体面,是以陈伯爵所言,我实难以茍同。”
皎芙不觉收紧放在身侧的手,他居然有脸说给足了母亲应有的体面。
假使真给了母亲的体面,母亲岂会一而再,再而三被杜小娘挑衅,杜小娘能有此般胆量,不正是父亲给的底气么?
陈伯爵冷哼了声,抬手指了下皎芙:“那你倒说说,我外甥女寄的信函都去哪儿了?”他重拍案几,“今日她昧下信函你不知,你又岂知她往日都做了什么?我三妹妹的性子我这个当大哥的最清楚不过,她还不屑跟一个小娘争宠。”
这话给了林纮当头一棒,那段被尘封的过往也被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