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唤来了家丁询问,方知这些时日过府前来送礼的不计其数。
当下皎芙就知,那小厮是故意挑了那几家官职低,只想巴结的人家。
若说小厮背后无人指点,她如何也不信。
一家或是凑巧,多家就不能用巧合来解释了。
“没到那一刻,谁知道呢。”萧俞宁仍不信皎芙所言,也不信娘会给皎芙下这么一个套,这实在是太蠢了。
万一出了差错,轻则大哥被降罪,重则整个侯府都得遭殃。
皎芙已赌上了性命,宋大娘子纵然有心斥责,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却借机把黄嬷嬷安排在了皎芙身侧,美其名曰,万不可再出现任何岔子。
皎芙推脱不得,也只好应下,转头就递给吴嬷嬷一眼色,让吴嬷嬷多上点心。
吴嬷嬷跟在陈老太太身侧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当即就嘱托了黄婆子两句,是以纵是黄嬷嬷有心插手干预,无人应她,除了跟宋大娘子告状,也无济于事。
宋大娘子追究起来,皎芙嘴上应下,转头就忘却在了脑后,如此一来,吴嬷嬷这枚棋也就无用了。
眼瞧着距过年只五日,皎芙也把过年之事操持妥当,遂把青鸳唤了过来:“你领二人去庄子上把银兰接去霓裳阁,”她从衣袖取出写好的信递给青鸳,“再把这封信给银兰,她看了后会明白的。”
前两日世子告诉她,竹青已传令下去,她随时可以把银兰接走。
这两日,她已嘱托从府外借来的市人姜五娘,等过年讫,就把银兰送去苏州的铺子上。
那铺子是她被世子抓回伯府,想方设法以姜五娘的名义置办的,伯府与侯府皆不知。
青鸳应是而出。
银兰得以解脱是一桩好事,不知为何,皎芙自青鸳离去后,就一直心绪不宁。
这种不安,在迟迟未等来青鸳回府更是达到了极致。
她起身来至外屋,唤来红柳:“你去打听一下,可是青鸳遇到了什么事?”
红柳还未出院子,吴嬷嬷就满脸急色地跑了进来:“不好了。”
皎芙连忙问:“发生了何事?”
“青鸳离府不久,就使人回府传来消息,说是庄子上的人闹起来了,派发下去的衣裳与赏钱他们都没收到。她已把前来侯府讨要说法的人拦下了,让你尽早做个决断。”吴嬷嬷说完,啐了口,“那些衣裳和赏钱可都是我亲自盯着送上车的,更是再三叮嘱王二,定要亲自派发下去,如今看来,是王二那狗杂种背弃了我们。”
她又拍了下大腿,愁苦道:“如今各衣肆都关了,我们要的棉衣又多,没个三五天都赶不出来,他们这是存心让我们无法安心过年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