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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她时常想,假使那夜她不曾留宿相国寺,她是不是也不会今日这步田地?
可惜,她无法回到那日。
“你也别多想,听闻侯爵娘子已放t中馈给你了,那你更当知足,放眼整个汴京城,谁家新妇嫁去不过三月,就能掌管中馈的?”月锦言语间,不乏对皎芙的酸意。
她原先还以为以宋大娘子的手段,必会给皎芙好看,哪知宋大娘子竟也是个不中用的,否则也不会早早把中馈放给皎芙一个新妇。
不过这样也好,皎芙一旦掌管了侯府的中馈,日后能帮衬伯府的地方也就更多了。
皎芙只得连连应是,眼底却无半分笑意。
若是之前,她恐还欣喜自己能执掌中馈,这便意味着她能早日离开那侯府,以这段时日世子的种种提防来看,哪怕她手握中馈,仍难以如愿。
不过,有些盼头也是好的,否则她真不知自己还能不能扛下去。
“行了,你身体本就弱,雪隐毕赶紧回去。”月锦催促道,她也不愿陪皎芙在这儿吹刺骨的寒风。
同月锦分别,皎芙又在廊道下站了会儿,才不急不缓折返。
才至楼道,就见萧长风面带急色下楼来。
“怎去了这么久?”萧长风张望了眼皎芙的身后,“你那丫鬟呢?”
皎芙语调平缓,从容道:“恰逢表姐,就同她多说了几句,至于青鸳,有些冷,我就让她去霓裳阁为我取件裘衣来。”
萧长风脱下身上的裘衣,为皎芙披上:“你当早些同我说,感染了风寒你难受,我也不好过。”
言尽,他又牵起皎芙的手:“这么冰。”
皎芙欲抽回手,没得逞,只得摇着头:“不碍事的。”
没入侯府前,她的确畏寒,入了侯府后,比起心间的绝望与愤慨,区区寒意她还能扛受得住。
回至厢房,皎芙就发觉萧俞宁不在,见萧长风与宋大娘子都不在意,她也就没多问。
为等会方便去见张六,她特意多吃了些茶,估算着时辰,再度以雪隐为由来至后院。
碍于这次有萧长风跟着,她只得长话短说:“苏州的一应事我已安排好,你只管放心携银兰去。另则,他日你若心生他意,切勿折磨银兰,只管给她一封放妻书,她绝不会纠缠你。”
长痛不如短痛,假以时日,银兰总能走出来。
“东家放心,我张六此生绝不负银兰姑娘。”张六笃定道。
瞧张六情真意切,皎芙悬着的心短暂落地:“行了,好好照顾银兰。”话落,她绕回雪隐之地,缓步走向候在不远处的萧长风。
今日人多,歌馆为了让听客满意,又增了两曲新曲。
宋大娘子素来喜欢听曲儿,这不,直至听完新曲,才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