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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听着这些人越说越过分,皎芙眉头紧蹙,出言问道:“各位如此有善心,何不一人舍出一点银子好让这女子能把亲人安葬?”她挪动视线,看向跪在地上的女子,“那当真是你爹?”
那裸露出来的手,可不像上了年纪人的手。
不止如此,那手瞧着光滑,一看就没干过活儿。
得了提醒,牧云当即走近蹲下细看了起来。
发现草席下的人还有呼吸,他当即要作声,在看到皎芙摇头后,又生生忍住了。
退回到皎芙身侧,他羞恼地看向地上之人,这哪儿是卖身葬父,分明是行骗。
萧长风却因皎芙的出言维护喜不自禁,他就知道,阿皎并非对他毫无情意。
跪在地上的女子眼神闪躲,不敢看皎芙,支支吾吾道:“公,公子这是何意?那不是我爹,又是谁?”
“小师兄,去报官吧。”皎芙果断道。
她已给过女子机会,到了这时候女子还有心隐瞒,那就说明女子跟地上躺着那人是一伙的。
噤声的众人又喧闹了起来,为首之人手指着皎芙:“你这人不仅毫无怜悯之心,还狠心至极,这女子又没做错什么,你居然要送她去见官。”
皎芙侧目看向说话之人:“在指摘我之前,不妨先上前去看看,那草席下的究竟是活人还是死人,年纪又是几何。”
女子和草席下的人听见这话更急了,尤其是草席下的人,起身就是不打自招,不起身旁人也同样会把他揭穿,一旦被送官,那……
权衡再三,草席下的人还是坐起了身,冲女子使了个眼色,拔腿就冲挤出了人群。
这下大家可都回过味来了,他们这是被骗了,却反过来指摘别人说人家无情无义。
脸皮薄的红着脸讪讪然离去了,剩下那不讲理的,却指责起了皎芙来。
女子仍旧跪在地上,冲皎芙磕头道:“多谢小公子,若非小公子慧眼识人,我恐怕还在他们的控制中,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还请小公子不要嫌弃,把留我在身侧侍奉你。”
皎芙婉拒道:“我同师门在外行走,带你多有不便。”
“小公子不收下我,那帮人铁定还会寻到我,届时我一个弱女子又t得落入他们的手中。”女子抬手抹着泪,哀求道。
听着耳边对她的指点,皎芙拧紧了眉,正欲说话,牧云就拽住她的手臂。
“师妹,我觉得她说得也有两分道理,要不我们先带她一段路,等到了下一个镇再让她自谋生路去?”
压下心中不喜,皎芙还是点头应下。
女子名绿荷,不是万城本地人,而是扬州人。
因着早年双亲故去,投奔的婶子又是个心狠的,及笄就把绿荷嫁给当地的一个老鳏夫。
绿荷不愿,半路逃了,不幸遇到偷摸拐骗的那伙人,在那伙人的淫威下,不得不听从他们的行起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