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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婆子感激涕零道:“如此就劳烦大夫了。”
待丫鬟把林老太太从床上扶起,皎芙随即取出银针,强行把老太太体内的毒逼退到手腕上。
一番下来,已是半个时辰后,她全身的力气与精力几乎被耗尽。
瞧出皎芙近乎虚脱,身体摇摇欲坠,萧长风赶忙上前把人给接住,令其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皎芙连掀开眼皮都无力,就这么倚靠在萧长风的肩膀上,过了好一会儿,觉得好些了这才离开萧长风的肩膀,疲惫道:“小师兄,执笔帮我一封信。”
语罢,她离开萧长风的肩膀,站直身体,正欲迈开腿,就被萧长风搀扶住手臂。
“我扶你过去。”萧长风原想直接抱起皎芙,又怕皎芙和牧云因他不顾惜自己的身体而动怒,只得用手搀扶皎芙。
这不是他第一次看到皎芙救人,每次皎芙救人都格外专注,那一刻,皎芙的眸中只有患者,若把素日里的皎芙比作一朵令人惊艳的娇花,那救人的皎芙就是长在雪山上的雪莲,神圣不容亵渎。
皎芙没逞强,在萧长风的搀扶下来到外屋的八方桌前坐下,牧云也研好了墨。
这信是写给钱五的,钱五路子广,药铺里的药材也齐全,她想问问钱五那儿可有她所需的两味药。
“武德司有自己送信的路子,速度也会快上些。”萧长风提醒道,也暗自打算动用自己的人脉去寻那两味药。
皎芙把信递给萧长风:“如此就劳烦了。”
萧长风接过信:“阿皎无需对我客气,”他扫了眼里屋,询道,“你打算怎么做?”
先前在安阳侯府,阿皎为了银兰一个丫鬟,不仅欺瞒他,还暗中把黄嬷嬷的侄子给废了,由此可见,阿皎不是一般护短。现下被害的可是阿皎的祖母,阿皎定不会放过背后下毒之人,说不定阿皎心中已有了谋划。
皎芙敛眸沉思了会儿,不自觉攥紧了手,抬眸决然道:“新账旧账一起算。”
她倒要看看,铁证当前,父亲会怎么做。
倘父亲不辨是非,那她便做一回不孝女。
牧云抢在萧长风之前追问:“那你这是要恢复身份?”
“现在还不到时候。”以她大夫的身份掺和林府的家事绝无可能,遂她只能揭掉脸上的面具,以林府嫡出姑娘的身份来查清此事。
只是如此一来,她还活着的事只怕会传入汴京,届时……
萧长风看出皎芙心中的忧虑,抬手覆盖在皎芙的手上:“我说过我不会再逼你,安阳侯府你也无需担忧,且不说他们现在自顾不暇,就是真有心追究,没我点头,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我知你不喜安阳侯府,我已另外置了一处宅子,将来我们就住那儿。”
皎芙心下诧异,搬出安阳侯府住,这同另立府并无区别,萧长风这般,安阳侯和宋大娘子也愿意?
想这些作甚,眼下最重要的是给祖母解毒,再把下毒之人绳之以法。
她端起茶盏吃了两口茶,起身拖着疲乏的身子再度回到里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