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八字,却轻松拂退萧长风心中的伤痛与阴霾。
“阿皎,这世上除了官家,也就只有你能轻而易举挑起我的所有喜怒哀乐。”他不再遮遮掩掩,恨不得把自己心中所想全都说与皎芙听。
只求这样,能换来皎芙的怜惜与心软。
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
面对突如其来的心思表露,皎芙的心又泛起了丝丝涟漪。
她当即垂下眼眸以掩自己的害臊,娇嗔道:“光天化日之下说此等话,世子也不知羞。”
萧长风眼尖地瞅见皎芙泛红的耳尖,唇角上扬,俯身直朝皎芙而去。
嗅到萧长风身上的合香味逼近自己,皎芙的手放在身前的手当即收紧,浑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心更是如打鼓般咚咚不停。
萧长风自看出了皎芙的紧张,凤眸中的情意快速翻涌。
费了好大一番劲儿,他才把目光从皎芙的娇唇上移开,最后停在皎芙的右耳侧,嗓音泛着哑意:“那我下次在闺房里说。”
皎芙只觉耳朵火辣辣的,脸也烫得厉害。
这人是越来越不正经了。
她别过头用侧脸对着萧长风,不再搭理萧长风。
谁知道他下一息会不会又说出什么惊世骇俗之言。
即便如此,皎芙还是无法无视已坐回到右侧软垫上的萧长风,只因萧长风从始至终都没把视线从自己身上挪开。
许是给萧长风的衣裳熏香的丫鬟打了盹,整个车厢里都是萧长风身上的合香味,惹得她的思绪怎么也无法法平静。
好不容易捱到马车停下,她立即起身离开这让她险些窒息的车厢。
双脚落地,又不动声色大口吐息了两次,方才那种心悸感才渐渐淡去。
抬眸看到牌匾上“林府”二字,皎芙又怔愣在了原地。
莫不是马夫停错了?
停在皎芙身侧,萧长风顺着皎芙的目光望了过去,只一眼,便猜测到皎芙心中疑惑,扭身看着皎芙,话语里夹杂着两分祈求:“这正是阿皎的私宅,还望阿皎看在我为你看守了这么久宅子的份上,能收留我住下。”
他要把世子这个身份让出去,安阳侯府怎么都不愿,说只要他承担起光复安阳侯府的责任,且堵住悠悠众口,不让安阳侯府成为一个笑话,怎么都行。
且再三跟他保证,绝不会追究皎芙,也不会打扰皎芙,更不会在今后为难皎芙。
他自不会信这种空口白话,遂让父亲与母亲在契书上签字画押,若有违反,从今往后安阳侯府如何,与他再无干系。
至于牌匾,这宅子本就是他为皎芙所置,皎芙合该是这宅子的主人。
皎芙压下心中震惊,问道:“你就不怕我不应你?”
“阿皎不应我,必是我还有做得不够之处,我定会多加反思,多多完善不足之处。”萧长风一本正经道。
他自想过阿皎不会应他,可只要皎芙回了汴京,还住在他为她置办的宅子里,他总该还有补过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