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视线流连,看向韩绛蟾的衣袍,轻声问:“可知晓,她出去做什么了吗?”
“还未可知,吞她戒备心太强,我派出去的人,都被甩下。”
韩绛蟾说着,声音有些失落:“我是不是很没用?”
他捏扇子太过用力,以至于指关节泛白,深深叹气,“师傅说柏凝比我厉害,心性更强。我父母也处处夸柏凝,总是笑着说我不如人,有时候我在想,柏凝确实厉害,我解决不了的事情,她能解决,我杀不了的人,她能杀。”
“怎么会?”
月息声音温柔,几乎能掐出水来,“她随性而为,对于许多事情都不管不顾,如此心性,难当大任。”
“当真?”韩绛蟾问。
“千载英雄鸿去外,六朝形胜雪晴中。”月息站在一树桃花下,桃花灼灼,望向韩绛蟾时,眼中皆是仰慕。
她说:“唯有你这种人,才堪称英豪。”
听着花栖枝描绘这一幕,柏凝冷笑出声,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被气得发疼。
她捂了捂并不存在的心口,良久之后,问出口:“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打断了他们。”花栖枝冷静道:“我是来杀人的,她和谁谈,不要紧。”
“……你当时没得手?”柏凝蹙眉,问。
“你打不过韩绛蟾?”
“哼。”
花栖枝只是冷哼一声,良久若有所思的声音才响起:“我是攻不破他山之石。”
她冷声冷语:“你送月息用来防身的宝贝,没印象了?”
怎么可能没印象?
不久之前,自己还和这玩意儿培育而成的藤蔓,狠狠过招。
却没想到,原来在自己不知情的时候,她居然已经用上。
难怪。
难怪自己在那次回去之后,月息哭着哀求自己,一定要把花栖枝杀掉。
而且是尽快。
说什么梦见花栖枝追杀自己,寝食难安。
难怪韩绛蟾一反常态,参与到月息的游说之中,说什么要是为了月息好,就应该早早铲除对方。
难怪!
原来是奸情被撞破,担心花栖枝告诉自己,毁了他俩的“清白”。
原来她才是彻头彻尾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