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凝几乎被逗笑。
她声音更沉,甚至带着显而易见的杀意:“月息,收起你假惺惺的那一套,你这模样,已经骗不了我。”
“阿凝,我不知道你究竟听人说了什么。”
月息的眼角,已经有泪光凝聚,“可是我为你守节二十余年,日日夜夜盼着你复苏。期间忍辱负重,哪怕是待在清源宗,也没有怨言。如今,你就这么对我?”
她说得真情实感。
好似事实便是如此。
柏凝的手几乎控制不住,便要将眼前的女人活活扼死在面前。
她咬着牙,压抑怒火,“月息,我待你不薄,你为何恨我至此?”
“阿凝,我何曾恨过你?”
月息轻轻擦拭眼角泪水,哭声哀泣:“哪怕是在过去,你总是肚子离开,将羽梨扔给我照顾,我也毫无怨言。只是安静地等着,盼着你早日归来。”
“是。”
柏凝笑出声来,“你等着我,和韩绛蟾一起。”
她的怒意翻涌着,勉强维持着的情绪,已然压抑不住。
柏凝欺身上前,将人按住。
也不需要额外拿剑,手臂直接化作利剑,刺向月息眉心。
“现在,告诉我,你过去究竟做了什么?”
月息头发散乱,后腰抵在桌子上,只需要稍微抬头,那黑水化作的长剑,便会将她钉死在原地。
她却一双眼,泪盈盈看向柏凝。
“我只是将一颗真心,给了你而已。”
“你在糊弄谁?”柏凝冷笑。
月息闻言,眼泪像是断了线的水珠子,从眼角流淌而下,“你总是如此,愿意相信其他人,而不愿意相信我。”
温热的、带着体温的水滴,浸润了柏凝的肌肤。
她几乎能够感受到,对方眼泪的温度。
手指好像是被烫到,柏凝立即送开手,甚至往后退了几步。
而月息,则捂着喉咙,眼睫毛都已经被泪水打湿。
“过去是如此,我和你说什么,你都不愿意相信。现在也是如此,旁人的三两句话,你便要拔剑刺我。”
她面容哀伤悲戚,似乎蒙受了什么不白之冤。
“从以前到现在,你有听过我说话,又真正了解过事实吗?”
这一句话,好似一记重锤,锤在柏凝的天灵盖上。
“我何时未听你说话?”柏凝不自觉,出声询问。
“我曾告诉你,羽梨心思深沉,兽性未退,在对待其他人和事上残暴异常,你可曾信我?”月息流着泪,低声说着。
而柏凝,不说话。
因为过去,她确实不觉得羽梨一个小鸟,能有多残暴。
近些日子,她倒是清楚了。
“你总将她和我扔在鸾鹤谷里面,你可知道,我那些日子,又是怎么过来的?”
美人的脖颈上,红色手印份外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