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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凝每说出口一个字,都能够化身成刀子,恶狠狠地刺在韩绛蟾的心口。
“胡说!胡说!!”韩绛蟾的声音已然沙哑。
而柏凝,依旧淡定。
她甚至还有些感叹:“早知道那老头子这么喜欢我,在你偷偷刺杀老头子的时候,我就应该阻止的。”
柏凝故意当着已经清醒的小弟子面,旧事重提。
“尤其是,他还答应了我,要废掉你的掌门之位,嘻嘻。”
“柏凝——”韩绛蟾的眼睛已经变得通红,他双目瞪得好似铜铃,模样可怖,几乎像是从地狱里面爬出来的恶鬼。
他低声嘶吼着,发出愤怒的声响。
柏凝气定神闲:“干嘛?”
说完后,还不忘补充道:“前掌门。”
“噗——”
韩绛蟾又是一口血吐出。
他身形摇摇欲坠,几乎就要跌在草地之上。可一直以来的傲气,又注定了他不能够当着柏凝的面,如此狼狈。
所以他强撑着,脸颊肌肉抽搐抖动这,下颌不停颤动。
他愤恨地看着柏凝:“你毁了我的一切。”
“别胡说,你师傅是你杀的。”柏凝道:“所有决定是你自己做的,是你要费尽心思地接近我,是你要阴暗地揣测我,是你联合月息一起,搞来混灵石,铸造青木龙剑,想借此来压制我的修为。而后,你又转手将青木龙剑送给韩归眠,送给你的亲生妹妹!”
柏凝冷笑连连:“你妹妹,惊艳绝伦,天资聪颖,我此前从未听闻不能修炼的炼器天才,就是因为你,她无法修炼、毫无灵力,只能成为你的灵器制造者,源源不断地给你提供灵宝。”
“韩绛蟾,你多卑鄙啊。”
柏凝在这一刻,终于知道了,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韩绛蟾。
卑鄙。
就是卑鄙。
“清源宗有你这么卑鄙的掌门,正道有你这种卑鄙的魁首,路也是走到头了!”
“柏凝,你有什么资格说我!”韩绛蟾愤怒地,又吐出一口血来。
“我如何?”柏凝冷笑:“我做事无愧于心、无愧于行!”
她站在两个清源宗弟子的身前,腰板挺直,堂堂正正。
就像是一株柏树,顶天立地。
“而你,只能躲在月息身后的废物。甚至于连杀我这件事情,都只能暗中谋划,最后畏畏缩缩地不敢承认,只是由着流言发酵、泛滥。”
柏凝冷笑着看着韩绛蟾:“你是个卑鄙的废物,无用的胆小鬼。”
“你才没用!”韩绛蟾低吼着。
而柏凝,已经懒得再听他的嘶吼。
她只是沉默地提起剑,“蠢货,继续沉醉在你的幻境里面吧,你姑奶奶我就不奉陪了。”
“你不是蠢货?你没有被幻境所扰?”韩绛蟾笑起来。
他嘴咧得大大的,表情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