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原理也是一知半解,这些秧苗能不能长出更多的种子,他真不敢打包票。
张祯明白他的心理,笑道,“无妨,此次若不成,再来就是。”
她感觉氾先现在就像网课毕业的大学生,外人看着像模像样,其实自己心里没底。
身为专业不精、只会照本宣科的“网课教授”,她也同样心虚。
真想掐着那些秧苗,让它们给个确定的答案。
但她不能表现出来。
氾先眉头舒展开,“神悦说得对,是我急躁了!”
他是氾胜之的后人,理应比其他人更明白,农事急不得。
现在这般着急,大约也是因为所抱希望太大。
神悦说,若是成了,亩产可达七百斤!
七百斤啊!
那是他做梦都不敢梦到的高产。
但是,改良稻种这么大的事儿,怎么可能一次就成呢?
——除非神农爷爷听到张五郎和卫成的祷告,亲自看顾。
别说失败一次,失败十次、百次、千次,他都能接受!
只要有一次成功,便是造福后世,功在千秋!
他老迈之身,余生如能做成这件事,死而无憾!
若实在不成,也还有子孙后代!
几人刚从实验田回来,就见李二郎、白四郎、赵六郎等人在庄里等着,恭恭敬敬地见过张祯,随后说要请张五郎宴饮。
“诸位郎君抬爱,我本不该辞,可眼下实在走不开,改日罢。”
张五郎故作为难,苦笑着拒绝。
这些人的宴席,他去过一次,就再也不想去了。
个个揣着八百个心眼子,有话也不好好说,非得让人猜,他没那闲功夫。
李二郎偷看张祯一眼,陪笑道,“五郎君,还请你赏个薄面!”
白四郎也道,“咱们都不是外人,喝会儿酒,听会儿曲,再来几局斗纸将,岂不快哉?”
在陈宫、贾诩等人的有意宣扬下,斗纸将已风靡长安,成为世家、百姓都喜爱的博戏。
这种玩法既蕴含着智谋,又浅显易懂,富有乐趣性。
大家闲暇之时,都喜欢来上几局。
张五郎听说还要玩斗纸将,更是敬谢不敏,抱歉地道,“诸位郎君,对不住,神悦有事让我做!”
他也爱玩斗纸将,技术虽差,也是乐此不彼。
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只要跟这些世家子弟玩,赢的都是他。
赢上几钱几百钱,也算正常,可一局要是赢上一袋子金珠,他真不敢拿。
要被祖母知道,腿能给他打折。
接收到他求助的信号,张祯帮着圆谎,“没错,我这儿有事要劳烦兄长,诸位请回。”
她开了口,众郎君不敢再劝张五郎,却也不走,期期艾艾地说要帮忙。
现在的张祯,早已今非昔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