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离得远,军报传送不及时,好些情况她都不知道。
之前就想问了,吕布没给她机会。
美色伤身,古人诚不我欺,与吕布相反,昨晚她恨的是月亮迟迟不西沉,时间太漫长。
吕凤仙这厮精力之旺盛,简直不像正常人。
赶了许久的路,还能兴致勃勃,像是不知道疲惫。
她完全招架不住。
吕布想了想,道,“约莫六万。”
六万?那能种出多少粮食,真好!
张祯:“是什么部族?”
吕布:“都有,乱七八糟的,好些名字我都没听过。”
张祯追问,“何名?说来听听。”
也许她知道。
吕布:“。。。。。。太过拗口,没记住。”
胡人部族的名字,他为何要花心思去记?
反正都是胡狄蛮夷。
张祯鄙视道,“真笨。”
吕布好脾气地道,“你聪明就行。”
一家人里,有一个聪明就够了,聪明人太多,有时反而会误事。
张祯瞪他一眼,又问,“你们走到哪儿了?”
吕布:“说不清。”
而且他也没心思说。
两人好不容易团聚,就不能诉诉衷肠,说些只有对方能听的闺房密语?
总说这些不相关的干啥。
暗想神悦真是一贯的煞风景。
如果不是他步步紧逼毫不放松,她现在还不知情为何物呢。
忽然感觉自己劳苦功高。
张祯再一次骂他笨,然后叫人取来她在荆州展示过的那幅舆图,“来,仔细看,慢慢想,估计一下你们走到哪儿。”
吕布无可奈何,只得从软榻上起身,走到舆图前指了一处,“兴许是这里。”
张祯凑近,眼睛逐渐变亮,“这么说,快到狼居胥山了?”
吕布从后搂住她,笑道,“对!”
张祯:“那姑衍山、燕然山、瀚海也不远了?”
吕布:“是啊。”
张祯挣开他的束缚,转身握住他的手,郑重地道,“大将军,答应我一件事,好么?”
吕布深深凝视她,“别说一件,一万件都不在话下。”
张祯一字一句地道,“到了那几个地方,封禅之后,刻石铭记,写明此为华夏故土!”
此处之封禅,并非帝位禅让,而是一种祀拜天地的仪式。
封,指祭天,禅,指祭地。
霍去病“封狼居胥,禅于姑衍”,是指在狼居胥山祭天,在姑衍山祭地。
吕布笑道,“应有之义。”
神悦如此郑重,他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