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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康听得瞠目结舌,直言这是取死之道,严令陆托打消念头。
陆托却说,这不是他一个人的决议,是众多家族商议的结果,已经有了完整的计划。
而且不只是江东世族,还有荆州、淮南等地的世族,大家都觉得,不能再放任张祯,否则世族前途晦暗。
陆康大惊,喝令侍卫拿下陆托,想要拷问出同谋者。
众侍卫却不动。
陆康这才知道,当值的这些侍卫都背叛了自己。
听到此处,高顺不禁问道,“陆太守为官多年,竟无一心腹?”
陆逊痛苦地道,“有心腹,但都被陆鸮调到别处。”
陆鸮是陆康的堂侄,被陆托说动,以为那样做才有利于家族。
而那些侍卫,也出自陆家部曲。
对于他们来说,只要不叛陆家,便算不得错。
高顺还是感觉不可思议,“这也叛得太容易了。”
陆逊忍耐不住,哭道,“因为,从祖父已七十有三,大叔前年病逝,小叔尚且年幼!他们以为,从祖父这一支,即将败落!”
来自同族的伤害和背叛,往往更伤人心。
高顺:“。。。。。。节哀!”
陆逊擦一把泪,道,“多谢高将军。自那日起,从祖父便被软禁,对外宣称生了重病。我与小叔陆绩,也被他们以侍疾为名囚在府中。”
对外的公务来往,文由陆鸮应付,武由顾飒负责。
这两人一直是陆康的左膀右臂,无人起疑。
他们想逼陆康就范,但陆康坚决不同意。
一天晚上,说到吕布死后陆家将会遭受的报复,陆康气急攻心,一命呜呼。
这出乎了陆托等人的预料。
恰在此时,传来了朝廷出兵的消息,为安定庐江人心,陆托等人决定秘不发丧,只多多用冰。
陆逊、陆绩两人,便与陆康尸身一起,被困在内室中。
看着他一点点变样,陆逊勉强还能保持镇定,刚满十岁的陆绩却已精神崩溃。
直到马超、何裕攻破庐江城,才把他们放了出来。
并为陆绩请医问诊。
说完事情经过,陆逊已是泣不成声。
马超对张祯道,“他说的应该是真的,陆绩那小儿几近疯癫。陆康的尸首,我已令人装了棺,就停在后院,你可以去看。”
停顿一下,又道,“但我建议你不要看。”
免得做噩梦。
张祯沉默了会儿,对伏在地上痛哭的陆逊说道,“虽然你与陆绩也姓陆,但我恕你们无罪。”
早知世家无情,却没想到,竟会这么丧心病狂。
软禁陆康,甚至杀害陆康,都属基操,可将两个少年郎困在已死的亲人身边一个多月,这是在挑战人性的底线,骇人听闻。
陆绩,也是个孝顺的孩子,二十四孝里都有名。
但张祯在后世会注意到他,不是因为他孝顺,也不是因为他陆康之子的身份,而是因为他是古代少见的科学家,学识渊博,善于星历算术,反对盖天之说,认同更为科学的浑天之义。
希望他能恢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