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完全没感觉了。
任你神仙下凡,她看来都平平无奇。
——
吴郡陆托的别院里,一群人坐满了中堂。
个个一脸愁容,惶恐紧张,早没了平日淡雅安宁的风范。
“这可如何是好?”
“此女竟这般歹毒!说杀就杀,毫不容情!”
“庐江上千,丹阳上千!两千多啊,她怎么下得了手?”
“还有豫章、会稽,朱皓那贼子也是奉了她的命令!”
“我说什么来着?当初就不该惹她!此事错了!”
“你们听说了么?襄阳城外筑了京观!虽说是程昱的主意,可那程昱,也是她门下狗贼!”
“劫数啊劫数啊!遇上此女,是我等的劫数!”
七嘴八舌,或咒骂,或抱怨,或后悔,一时沸沸扬扬。
但说来说去,本质就一个意思,没想到朝廷会这么强硬,张祯会这么狠毒!
大家原以为,朝廷最严厉的惩罚,是治罪孙权。
杀都未必,看在其兄孙策的份上,很可能只是流放或肉刑。
而他们隐藏在孙家之后,很安全。
结果张祯完全不按他们的想法来,她出人意料地稳住了局势,发兵江东,矛头直指世族。
她甚至都没怀疑过那是孙权自己的计谋,毫无根据地认定了就是世族。
虽然也确实是世族,可就算不是,估计她也会把账算在世族头上。
她对世族有着深深的敌意。
哪里是踏平江东,分明是踏平江东世族!
所以想铲除她这种思路,是正确的,错误的是他们的方法。
遗憾的是,直到现在,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方法才有效。
陆托提高声音道,“诸位,安静!”
众人看他一眼,继续议论。
虽然出面联络各家、蛊惑孙权的是他,但坐在这里的人都知道,陆托并非主谋,充其量就是一枚冲锋陷阵的车。
真正的主谋是顾家家主顾化,张家家主张荣。
这两人一拍即合,才有了后面这些事。
陆托皱眉道,“当务之急,是拿出个应对之策。”
便有一人冷笑道,“倒要请教陆兄,如何应对?”
此前众人给陆托几分颜面,是以为他能说动其族叔陆康。
陆康德高望重,在江东一带极有名气,有他加入,与朝廷博弈也就多几分胜算。
谁知陆托弄巧成拙,不但没把陆康拉进来,还将其逼死。
本来陆康死也就死了,偏生儿子陆绩、从侄孙陆逊还活着。
一路走一路说,江东世族仿如被扒了层皮,名声尽毁。
陆托虽不满他对自己态度轻慢,也知不是计较的时候,缓缓道,“唯有同心协力,方能共渡难关!”
那人嗤笑道,“这话,你从开始说到现在,有用么?谁能抵挡朝廷大军?”
陆托窝火,“那你说,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