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些事情,哪怕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也是不能挑明的。
因为不占理。
张祯慢慢道,“莫非郎君以为,清查人丁、田亩,就是在定世族的罪?那本王倒要问问,人丁、田亩究竟是朝廷的,还是世族的?”
她的声音不大,却让世族出身的官员们胆战心惊。
心里恨死了那个人,你自己不想活,何苦拖上大家?
那人更是抖如筛糠,口不能言。
吕布喝道,“回话!”
那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汗如雨下。
他怎么回?
如果说是世族的,形同谋反,大逆不道,给世族招了灾。
就算朝廷、宸王放过他,世族也不会放过他。
如果说是朝廷的,那他就是自相矛盾,没事找事。
颤声道,“微臣知错,求宸王千岁、大将军宽恕!”
张祯不看他,一拂袍袖,淡淡道,“此人神智混乱,如何为官?拖下去。”
不用她多说,举荐、提拔他的官员,都会受到牵连。
等人被拖走,张祯抬眼一扫朝中众官,温和地道,“诸君可还有疑问?若有,不妨说来。”
吕布随着她的目光看去,眼中杀机隐现。
“。。。。。。没有!”
“王上英明,我等附议!”
“人丁、田亩确实该清查了!”
众臣争先恐后各抒己见,担心慢了一步被她怀疑勾结世族。
也担心被吕布盯上。
哪怕自己世族出身,这时也绝不能站歪。
崔中丞犹豫了一瞬,一咬牙,沉声道,“宸王千岁,微臣有一事不明。”
他族中侄儿崔四郎,娶的是张神悦的堂姐,两家是亲戚。
有这层关系在,张神悦不至于拿他杀鸡儆猴,因而他敢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