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个士兵退下去没到一会儿,就走进来了一个装备严密的人。
看上去完全不是骑兵的打扮,也不是西麦尔人的打扮,给人的感觉反倒是更熟悉,更像——
那丁的瞳孔微缩,心底升起一股不敢置信,行动力在一巨大的惊讶之中骤然消失片刻。
走进来的那人,拉下了遮掩着自己下半张脸的围巾,对着那丁勾起了一抹微笑,“好久不见,那丁·潘西。”
咔嚓。
脑内名为理智的弦兀然断裂,那丁从喉间挤出怒声,“西——恩!”
他怎么敢,只身闯进西麦尔一万人军队的大本营。西恩当他那丁不存在吗。
“喂。”谢尔登在确保那丁完全认出他之后,以一种对方察觉不到的缓慢速度往后退,双手装作无辜的举起,“别这样看着我,会让我感到难为情的。”
就在此刻,那丁一把夺过放在洞壁上的长矛,手臂肌肉隆起,手中长矛犹如流星,径直地往谢尔登的方向刺去。
铁质的利器在空中迸发出凌厉的破空声。
谢尔登腰间长剑迅猛出鞘,身形翻转间将那长矛棍身劈成两半,报废的武器掉落在地上,谢尔登又看向那丁,摆摆手,“我可不是故意的。我不会赔你钱的。”
“你这个家伙!”
与那丁的爆喝同时响起的,是骏马的长吁,身上同样配着坚硬的黑色护甲,如同心有灵犀一般的战马在此刻从洞穴之外跑经。
谢尔登此时也站在了洞穴之外,有力的双手十分及时地就拽住了马身旁的缰绳,长靴搭在马镫之上,一个翻身,整个人就落到了马上安稳的坐好。
奔跑出洞穴的那丁只能看见谢尔登扬长而去的背影,以及剩余的声音。
“那丁,不要那么想我。”
垂在身侧的手用力握得死紧,指甲嵌入肉中留下几道深痕。
那丁猛地一转身,就往马匹的所在地大步跨去。
当他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从洞中追出的副官,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
“传令下去,誓杀西恩!”
*
砰!
刀兵与利刃的相接。
借助身下马匹的强大冲击力,即使是不用挥动手中的长矛,就足以斩断对方高举的兵器。
谢尔登扫落身周的士兵,一扯缰绳,高声喝道:“不要恋战,牢记我们的任务。”
铿锵!
长矛再次斩断对方想要击伤马匹的武器,战马随着谢尔登高扯的缰绳抬起自己的前肢,矫健的前肢顺势下踏,踏在了迎上来的西麦尔士兵的胸膛上。
谢尔登再次往回喝:“随我突围!”
趴伏在马上,因为疾速的冲刺,以及夜晚更深,冷冽的寒风无情地挂在谢尔登的脸上,右手将长矛握着非常牢固,长矛头部绑着的黑色布巾浸透了血色,变得格外沉重。
林间开始弥漫起雾气,让人看不清前方的路,追兵的脚步声将要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