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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听不见自己的指挥官的声音。
高举的长剑落下,拖出的虚影宛若流星曳尾,暗蓝色的眼眸中寒光乍闪。
剑刃与巨大的绳结接触,产生了一股不容忽视的阻力。
谢尔登的手臂用力,长剑下压。
“唰”的一声!
长剑一落到地,绳结被卒然斩断。
结成绳结的绳索分崩离析,发出阵阵的摩挲声,铁索也在哗啦作响。
下一刻。
整座城门建筑都在晃动,看似坚硬的硬木在此刻与彼此之间嗡然分离!
眨眼之间,整块的建筑就分割成了数块的木头,摇摇欲坠地向正中心砸去。犹如山间滚石,耳中灌入阵阵轰鸣,地动山摇,带去千军万马之势。
“停止前进!撤回来!”
硬木建成的城门建筑在其核心绳索的断裂之下,彻底坍塌!
大开的城门也同时下压。
整座建筑在眨眼的功夫间就变成了废墟。
原本向前冲刺的拼杀声兀然停止,向前跨越的步伐已是末路,空气中弥漫着浅淡的铁锈一般的血腥味。
那丁刚刚爆喝出声的怒吼还没彻底喝尽,建筑的倒塌声就掩盖了所有的声响。坚硬原木的碰撞声络绎不绝。
在在场众人的耳中惊起一阵又一阵的嗡鸣。
已经奔到城门处准备进入城门中的士兵,被那向着正中倒塌的原木乍然吓得腿软,战战兢兢地向后倒去,面上表情扭曲无比。
身下的马匹乍惊,前肢猛然抬起,就要拔腿而逃,将身上的青年狠摔倒地。
因为惊怒而僵直的脊背蓦地砸在草地上,那丁的面颊上也被溅上尘土,仍然不死心的眼睛向上抬,意图看清前方的景象。
在那蔓延着血气的木头废墟之后,是巍巍耸立的石砖硬墙。
石块与石块的相接严密,不漏一丝空隙,根本就看不见菲茨帕特所特有的,如同太阳光晕一般向外拱出的城门建筑。
巴威雅之城的东北面,根本就没有城门。
被戏弄的严重羞耻感挥之不去,那丁还可以看见城墙之上,那仍然手持剑刃,长身玉立的金发青年。
那是什么眼神,同情,还是悲悯?西麦尔人不需要!
愤怒的情绪在那丁心中节节攀升。
右手握着长剑,刚刚斩断绳结的手感还在手上残留,城下的血腥味飘到城墙之上,谢尔登可以很清楚地知道。
底下那建成的‘武器’到底有多么成功,又夺去了多少西麦尔士兵的生命。
谢尔登的视线扫过,再次与那双愤怒的血色目光相对。
手中握着的剑紧了紧,西麦尔人不会放弃攻打巴威雅之城的。
因为,他们对于怒神劳的神谕的坚信,只要那丁还是西麦尔军的指挥官,那么他们就不会退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