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曼纽尔你为什么会被他追杀。”谢尔登将从马身上顺来的绷带丢过去,一边问。
相比起第一眼见到他时就下了杀手的追杀者,显然是将他拉上马呈现保护之姿的拉曼纽尔更加可信。
拉曼纽尔低着头,将绷带缠在自己的伤口处,“我……并不清楚他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我的行踪只有寥寥几个人知道。”
他在地上挑了一根粗木作为拐杖,还是有些歪斜地站起来,声音饱含担忧,“谢尔登,他的目的和行为我都会自己追查,你就不要知道那么多了,不然的话只会将你也牵扯进来。”
谢尔登对拉曼纽尔的拒绝回答不置可否,他继续问:“你觉得凭你一个人可以从这原野之上走回安全的城市吗。”
他不知道自己被传送的位置处在哪里,离城池又有多近,不过他没有在拉曼纽尔的面前表现出来,更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谢尔登。”拉曼纽尔握上了谢尔登的手,自己手上沾着的尘土同时将谢尔登的衣袖染脏,但是他显然没有留意,他的眼眶里浮动泪光,“你那么关心我,你真是一个大好人。”
自己刚刚还拒绝回答谢尔登的问题,但是谢尔登对他还是没有任何隔阂,这不是好人谁是好人。
谢尔登出乎自己意料的之中地被握住,脑筋顿时有些转不过来。
自己怎么就被发好人卡了。
拉曼纽尔拭了拭泪,“我也不能将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晚上的郊外说不定还会有豺狼出现。”
就在他话音刚落的一瞬间,寂静幽深的树林之外亮起了无数荧荧的苍绿圆光,还伴随着余音不绝的尖长狼啸。
拉曼纽尔:“……”
谢尔登:“……”
拉曼纽尔谄笑,“你看,我说的没错吧。”
谢尔登四处扫视,狼群离他们有一段的距离,却已经呈包围之势,拉曼纽尔之前驾驭的那匹马早就不知奔到哪里去,只有追杀者那被谢尔登绊倒瘫在地上已经跑不动的马。
“我实在是太对不起你了,谢尔登。”拉曼纽尔也看清楚了现在的局势,他的话中带上了哭腔,“要你和我一直丧生狼口。”
他掏出了腰间的短刀,“为了不被狼群咬死那么痛苦,不如我们先自我了断吧。”
短刀自刀柄处拉开,露出了一截雪白的刃面。
谢尔登听见耳边的呜呜声,不断思索中的大脑只觉得聒噪,一个眼刀撇过去,“闭嘴别哭了。”
被谢尔登一喝,拉曼纽尔的声音兀地一停,声音吞回腹中之时他还猛地打了一个嗝。
意识到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他不等看清谢尔登的表情,就用手盖住了自己的面。
太丢脸了。
谢尔登观察身前地形,他们现在所身处的平原上的树林,咿浓娜河就在他们的前方流淌,其余的三个方向是葱郁的树林,现在那树林的外围都布满了在夜色之中十分明显的密密麻麻的豺狼目中绿光。
谢尔登按着剑柄,右手背的太阳印记似乎感受到主人面前的劣势而微微发烫,像是迫不及待要散发太阳的火焰去正面迎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