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讨厌的蹇硕,深深运气,催眠自己早晚要将这些士人踩在脚下。
“荀侍中,天子还有口谕与你。”
“请讲。”荀柔站直。
“望荀侍中勤心王事,勿负朕心。”
“……是。”
……
“你真是被吓病了?”郭嘉凑近榻边,一双黑亮亮的眼睛,全是好奇、有趣、八卦。
“咳咳咳”荀柔张口就是一串咳嗽,直咳得埋下头去。
郭嘉见他果然病得厉害,吓了一跳,不由对自己八卦之心产生惭愧之意,一边伸手笨拙的在他背上拍拍,一边从袖子里掏出手帕递过去。
“谢、咳、谢谢咳。”荀柔拿手帕擦了嘴,这才略觉不对。
低头一看,不由嘴角抽搐白绢帕上竟绣了几朵小花,怎么看怎么不像郭嘉本人的东西。
“……这是什么?”他拿着帕子的手,忍不住抖了抖。
“啊,拿错了,”郭嘉表情微惊,“这是眉儿送我的放心,洗过的。”他对露出难看脸色的荀柔,十分潇洒一笑,将帕子一卷塞回袖子里,“你什么时候学得文若的洁癖?”
如此,只有送郭嘉一对白眼,请他自己体会。
郭嘉见他缓过劲了,啧啧两声,伸手挑起他下颌,“这白眼,翻得实在楚楚韵质,以我之见,南市楚姬之秋波媚眼,一个都不能及。”
“你在雒阳游学,就认得几个舞姬?”荀柔一手拍开,伸手端过旁边案上摆放的盏。
郭嘉执壶替他斟满,露出得色,“可不是,如今雒阳城中何处舞姬最美,舞姿最妙,我是一清二楚。可惜含光你才来雒阳便生病,得等一阵子了。”
“酒色伤身。”
“要说袁绍眼光还是不错,”郭嘉假装没有听见,自己倒了一盏,“知道含光你是将来劲敌,故借势败你名声,噗”他一口喷出,满脸难忍,望着琥珀色清澈水盏,瞪大眼睛,“这不是酒?”
“多新鲜,”荀柔早等着他这一下了,顿时乐不可支,“我在病中,岂能饮酒?这当然是药啊水在屋东角,你要漱口,自己去取,哈哈,咳咳咳”
所谓乐极生悲正是这般。
待他咳嗽止住,郭嘉也漱口回来,依旧坐在榻边,“哎,袁绍如此,你要如何应对?”
“你这是唯恐天下不乱啊?”荀柔斜他一眼,“不对。”
“水欲静,风不止。”郭嘉眼底掠过一丝失望,却还是提醒他。
“风过后,水无痕。”荀柔掩唇低咳一声道。
郭嘉皱眉正要开口,荀柔却突然一笑,“二千石岁可举孝廉一名,奉孝好像还没有功名?”
“你这是想当我恩主?”郭嘉挑眉。
“想到日后每次相见,奉孝得折腰先拜,如此场景,当真令人心向往之。”荀柔一根手指抵着下颌,含笑道。
“我如今就能折腰拜见,还请侍中放过在下,在下不胜感激涕零。”郭嘉拱手长揖。
“也罢,既然如此,先放你一马,”荀柔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