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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馥惊恐的睁大眼睛,手脚并用,连滚带爬的退后,一肩撞在金漆彩凤的屏风瑟瑟发抖。
他也不算蠢到极致,听到这里,哪还能不明白。
袁绍要利用他夺取常山郡,而荀谌显然明知袁绍阴谋,却将计就计,更将他利用了彻底。
他明明被所有人蒙蔽,竟以为自己这个太守真的是常山之主。
荀谌不再理会他,转头密切关切起局势。
诚然早做准备,但不到尘埃落定,便不能松懈。
两刻钟后,一身血迹的波连与典韦,一前一后手执长斧而入,昭示了这次争斗的结局。
“辛苦二位将军。”荀谌迎上去,“不曾有贼人走脱吧。”
“放心。”波连将长斧抗在肩上,“真定四方城门,我都安排好人手,就是一只麻雀也不可能出逃。”
“好!”荀谌顿时露出笑意,“就依这屋中,按图索骥,”他扬眉指向屋里几个惊惶的宗族长老,“速将这些附逆叛国之家一并抄没了,大家都过个丰年!”
他看波连神色仍然沉闷,上前拍拍他的肩膀,“人心难测,波将军勿要介怀。”
波连摇摇头,闷声道,“我原以为,大家都是好兄弟,也未曾亏待几人,谁知竟也与那逆贼袁绍勾结,他们都不曾想过寨中老小乡邻?”
“叛逆造反之人,自己家小都不在意,哪还会在意他人。”他身旁典韦拍怕他肩膀,“常山的冬酿也颇为著名,我陪你畅饮一顿,一醉解忧!”
“此次,多亏典兄相助。”荀谌拱手道。
“这算什么。”典韦无所谓的摆摆手,“此间事了,我还给小郎君送信去,待会儿喝过酒正好启程,也不知小郎君如今又长高没有。”
荀谌忍不住笑起来,“含光这般年纪,再长高不易,是不能长到典兄这般个子了。”
“说的也是啊。”典韦可惜的叹了一声气。
“阿嚏”
“阿嚏”
“阿嚏”
未央宫殿建造时,地面便留有余地,夏季可以通水,冬季可以置炭,以使四季温暖如春。
因此,即使在寒冷的冬季,席地跪坐也并不觉得寒冷。
故而,在百官肃穆的朝会上,跪坐上首的荀太尉一个接一个的喷嚏,着实引人瞩目。
御史台群寮捏着玉笏,望向貌似神游天外的老大,彼此也不知道该不该履行责任,弹劾一下太尉殿前失仪,这……毕竟有点太明显了。
“太尉有恙,不如回家休息?”同处一席的司空杨彪,将表情努力调整到慈祥关怀,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