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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当。”青年沉稳的回答着,将刺客提溜起来。
正面看,刺客的容貌并没有他以为的老,皮肤黧黑,额头有些皱纹,可能也就四十余岁,瘦也不是饥民那种干柴瘦骨,而是锻炼所致,体脂含量低,矫健灵活。
荀柔抹了一把对方的头发,捻了捻手上粘的白色粉末,“麦粉?用麦粉染发,倒是聪明,何人派你前来?”
不抱多少希望,这样的人,显然是有人专门豢养的死士。
刺客抬头,双眼充满杀意的瞪他,却始终牙关紧闭。
荀柔拍了怕手上的粉末,心里琢磨最佳处理路径,“杨将军,你营中如今出了刺客,你该如何解释?”
“是卑下治军不严,”终于醒过神来的杨奉,连忙上前请罪,“竟让刺客混入军中,幸而太尉得天庇佑,未曾让其得手,否则,卑将万死莫辞!还请太尉治罪!”
“杨将军治军不谨啊。”荀柔将事件定了性。
杨奉动了动唇,终究说不出辩驳,“还请太尉恕罪。”
“行刺一事,就交于将军查清,整顿军营,肃清内外,万不可再让这等人混入营中。”
荀柔并不相信杨奉才能,此时说出这话,算是直接放弃查明真相了。
荀仹不赞同的张嘴,被旁边的典韦拍了一下肩膀,这才忍耐的偃旗息鼓。
杨奉反应慢一拍,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连忙拱手应诺,“是!”
荀柔点点头,向年轻的名将道,“今日多谢徐将军机警,否则恐怕要让刺客逃走了。”
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虽然甜枣不是给杨奉本人,想来等礼物送来,也能安一安心。
等过了这一阵风头,也该削军了。
出了这等事,巡视自然也进行不下去了,将行刺一案丢给杨奉,荀柔在亲卫警惕的环绕中,上马车打道回府。
白波军是必须削的。
老年、幼少、妇女、还有战事中受伤残疾者,都要分出去,连精壮,只要愿意落户为农为工,都应当允许。
过去为了生存,他们没有别的选择,现在当然就不同了。
而削掉这些人,也是节省粮草马匹,所以这件事也要尽快……
“哒哒哒哒”
疾驰的马蹄踏在被冻得僵硬的地面,发出近乎金属敲击的脆响。
“吁律律”马声嘶鸣。
荀仹掀开帷幔,紧张的握住佩刀,待看清来者这才松了口气,“敬止?怎如此急迫?”
荀缉没回答他,翻身下马,快步到车边,直接将一只小木匣递入车中,不等气息喘匀即道,“太尉,长安送来急信。”
荀柔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望着眼前标识紧急的匣子,微微一愣。
他出兵在外,自然需要与长安畅通消息,并约定有几种信件标志,以作区分。
重要信件收到过几次,急件却还是第一回。
他从袖中取出钥匙,将匣打开,里面的信件单薄的让他惊诧,展开只有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