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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不需你等伺候,回去吧。”荀柔摇头。
“太尉若是不信我等姐妹,可以使人搜身。”少女上前一步道。
“退下!”荀襄眉梢一皱,已将佩剑握紧。
少女吓得连退几步,洗去宴席上的艳妆的脸雪白惨淡。
荀柔无意为难她们,但也心知成都城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友善,也绝不能因为性别年纪,就轻视这些小姑娘。
“一人与一匹缣,散了吧。”他挥挥手,绕过几个少女,入了门去。
益州温度并不低,榻被却冰凉,摸着有些湿润,荀柔一躺下,反倒清醒些。
窗牗晦明,光线暗淡,一呼吸间都是水汽,似又将有雨。
他无法像之前在陇右一样,长期停留在此,也无法同在汉阳时一样,杀几人立威。
益州的问题,是上升到生产力、生产关系落后、科技落后的问题,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想到这里,荀柔就满脑袋官司。
好想老天赐他十个诸葛孔明话说回来,诸葛丞相现在到底多大,能不能干活了?
……嗐,这都是啥……
来益州的第一个目的已经达到,剩下就是筹集粮草。
想到堂中笑脸相迎的人们,他心中却掠过一丝阴影。
第229章仁人君子
淡黄的银杏木梁柱泛着鲜润光泽,缥色薄纱帷幔挂在梁间,一对对交颈的铜鹤衔着芝形灯盏焚着兰膏,火焰映在绿琉璃方砖上幽雅清亮,像铺了两条星河。
盏中浓翠的绿酒与清翠的地砖色泽相映,让人不得不感叹主人的巧思。
蝗灾来袭,粮食不继,太尉下令禁酒,长安酒坊都关闭了,可千里外酿成的美酒,主人在家宴饮待客,太尉总管不着人家中的事。
况且,这人家还是皇后之父,大儒蔡邕。
蔡邕并无意与太尉作对,也知道荀含光禁酒是为节约粮食,可这酒既已酿成,又被人千里迢迢送来,情谊深重,他也不能不感而领受。
他只邀三五亲友在家中小酌,大家都正犯了酒瘾,说好小宴一回,出去绝不张扬。
不过既是小宴,又不好声张,便不能作丝竹乐声,幸而他近来认识的一个书商,颇善说笑,便唤来陪侍堂下,以助酒兴。
“……且说某县某乡,有一陆生,颇有急智,其友得一新妇,容貌娟丽,却性不好笑,某友颇以为憾,与陆生约:若能一字令彼妇笑,再一字令彼妇怒,当置酒宴款待。陆生答应,二人当即击掌为誓。”
书商顿了一顿,一笑道,“诸位贵人,可猜得这陆生如何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