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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立着向刘辩长揖一礼,荀柔慌乱转身欲走。

“先生太尉!”

这声气急太尉,唤回了荀柔的理智。

不能这样走。

若这样离开,接下来还想继续施行自己的政策,大概只能举大旗造反了。

荀柔闭眼,定了定神,回转身来,颤着手再次躬身一礼,“陛下,臣失仪。”

他不歧视任何性向,但别来搞他啊。

“先生,我”

“陛下!”荀柔迅速打断天子的话,不停歇道,“今日臣来觐见,一则是为益州,前益州牧刘焉病逝,其长子刘范继承其职,次子刘诞佐之,三子刘瑁、四子刘璋俱随臣入长安,其为宗室子弟,当授之郎官之职,二则,逆臣袁绍进犯河内,危及陵园社稷,陛下当下昭讨之,以彰朝廷威严。”

“……”

“如今朝廷偏居,天下之地,失者有半,诸侯野心不息,灾异连岁为害,臣受陛下信重,夙夜忧叹,唯恐拖嘱不效,以伤陛下之明……故连岁不休,西定凉州,南进巴蜀,兴修水利,重宣教化,未敢稍懈,如今西南已定,然叛军盘踞山东、江南,危及陵园社稷,臣……虽驽钝,愿竭忠智,率军东征,攘除奸凶,重兴汉室,重现太平……”

“……唯此,以报陛下之厚爱,请陛下应允!”

荀柔闭上眼睛,伏拜于地,眼泪不知何时竟亦染面。

刘辩跌坐不起,望着身前玄衣透出的那道笔直的脊梁轮廓,良久,缓缓垂下头,“……可……一切……皆依太尉之意……”

走出殿外,荀柔攥紧手掌,肌肉仍然不能克制的轻微痉挛。

他一时有些浑噩,一时又有些后怕,一时又惊忧。

汉室仍然很重要,天子仍然很重要,可……以后,他当以如何面目,对着这样的天子?

或许,该休息些时日。

他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尚书台在宣室殿西北。

荀柔虽然赞成钟繇东进的计划,但毕竟蝗灾未过,要动兵马粮草、辎重武器,还要和荀彧商议。

自宣室殿向尚书台,不必再爬山越岭,只需沿着殿间复道飞阁,经过天禄阁、石渠阁两处藏有图书、律令的台阁,在往北向行过一小段遮雨檐廊,即可到达。

西迁过后,国库空虚,宫中一切用度减损,宫女、令从、卫士,皆损近半,再加之长安宫廷广阔,天禄、石渠两处藏书,一路走来,竟少见人声。

脚下踩着阁道木板,轻微喑哑,廊柱斑驳,这一段走廊向少人行,是有些失于修缮。

他渐渐定了心,只将眼下形势细想,这几年征战不休,百姓负担也重,征兵、劳役、赋税,无论怎么都减不得。

他当初想着关中形胜,可徐徐图之,现在看来,也是想当然,战争就是一个漩涡,他不想卷,最后还是被迫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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