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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懿心里忍不住先刻薄了一句刘荆州本来就是白干。
他年纪不大,少时也曾听过这位使君名声、事迹,也将他当厉害人物,当年匹马镇荆州,何等气魄风采,令人向往。
结果
不过是本地士族抬起来的样子,不过是一点和稀泥的本事,屁权都没有,披的一层皮吓人,终究还是荆州当地人说了算。
他也回过味来,刘表当年为什么一个人都不带,要真带了人,说不定走不到地方,半道上就给埋了。
像荀太尉那样才是真厉害,朝廷上下没有他动不了的人,公卿们被他随意拿捏,要圆要扁,皆随其意,这才是执掌政局的气魄刘景升,坐谈客尔。
想到此处,他不免又想起自己的独立计划。
东南西北,他得早早选定一个方向。
也许感到后方的目光,前面的太尉回眸望来,自在优雅,若非两旁健壮的士卒,真是一派名士高人的风范。
司马懿再次颈后一僵,却听到旁边清晰一声抽气什么毛病!
他偏头避过前方的视线,“此话可不能胡说,还望蒯兄慎言。”
蒯良眨眨眼,慢半拍反应过来,“仲达所说,可是太尉誓言?”
司马懿喷了半脸酒气,都想和他翻脸,“正是。”
蒯氏两位高贤他见过,和身旁这位简直不像一家教养出来的。
“太尉真是忠贞之士……一心奉国……”
他居然感动地落泪,以袖揩面了!
司马懿见荀太尉已经转过头去不再关注这边,当即向旁跨出一步还差点碰到路旁树枝,然而坚决不再理会这人了。
一行人擦着最后一丝天光,回到城外营寨,各自处置回顾完当日事务,便洗漱歇下。
岘山黄氏庄园内,主人卧室燃起灯烛,酒醉方醒的黄承彦,才接过妻子温柔递来的醒酒汤,却迎来对方的灵魂一问:“今日荀太尉,是不是看上月英了?”
“噗!”黄承彦一口汤喷出,停了两息,才平复心跳,将被子一掀,换回从容神色,“这话从何而来?你真敢想!”
“你难道没发现太尉看月英神色?”蔡夫人站在榻边,有点兴奋又有点高兴,“我打听过了,太尉至今屋内空虚且尚无子息!”
她不傻,男人多好色,她作为女子,最清楚这一点。自己生得两个姑娘,年长一个样样都好,不必操心,但小女就是她自己做母亲的,也难夸一声颜色,再兼之脾气又有一分古怪,没有一分淑女模样,虽然还不到年纪,但越长大她越担心,简直快成心病了。
他们这样的人家,自然不会嫁不出去,丈夫粗疏,觉得女儿怎么都好,可她却要想女儿将来。
要遇到一个口中说不在乎容貌的,她反倒要考量对方图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