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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事。”刘辩颓丧地摇头。
孔桂紧紧攀着天子,惊惧而迷惘。
四名身材高大,着皮甲的廷尉吏,被荀攸一招即入。
他们比孔桂清楚自己的目的,一进殿中径直走向御座,绕过御案,两人一组,一左一右,在孔桂惊惧怔愣时,轻松就将他从天子衣服上摘下,拖开。
“啊!”
孔桂发出一声凄厉尖叫,终于回过神,内心却难以置信。
“荀公达,尔敢!”
荀攸竟当着天子抓他!
天子居然放任他如此!
“陛下!陛下救我!”
刘辩脸仍然撇向一边,孔桂看见他耳背鲜润的红痕,那是床笫之间,他故意留下的。
最初侍奉天子时,他小心翼翼,竭力讨好,然而刘辩温顺的态度,与其他人不同,他渐渐大胆,有时故意做出过分举动,天子仍旧包容,他越发放肆……
不,不该这样!
天子、天子对他绝不会如此无情!
“荀公达,是你,藐视天威,威胁陛下,欺凌天子!”
“陛下,臣所为都是为了你!荀氏僭越权位,荀氏有不臣之心!”
“陛下勿惧,荀公达说谎,砒霜之毒,无药可解,荀含光必死”
被侍卫拖拽,孔桂心中恐惧,口不择言。
“你胡说!”刘辩终于惊怒回头,两步向孔桂冲过去,一手擒住他衣襟,一手握拳扬起。
“陛下!”也许算福至心灵,孔桂被迫扬头,却露出一个深情款款的表情。
刘辩拳头停在半空。
天子迟疑了!
霎时间,孔桂心头一阵狂喜。
“荀氏专任大权,欺凌陛下,臣虽卑微,实不忍看陛下委屈”
“荒谬!胡说!”刘辩激烈地打断道。
“臣一心为陛下唔”看够天子态度,荀攸一个示意,廷尉吏当即用随身工具堵住孔桂之口。
“罪犯孔桂,臣就带走了。”荀攸向天子一揖,依旧态度冷淡恭敬。
“御史……可否稍留一步?”刘辩上前一步,轻声问。
“是。”荀攸让廷尉吏将孔桂提出去。
至于这样情景,大喇喇出现在天子所居宫殿之外,会否让宫内对天子权威,更新想法,则与他无关。
“先生,果然无事么?”刘辩担忧,“我并无他意,只是、只是,想来先生不会让我前去探望。”
“太尉的确无事。”荀攸道,“只是陛下虽居宫中,却受天下瞩目,出宫则是大事,会引起朝野震动,生出猜疑。”
刘辩轻轻点头,叹了口气。
荀攸眉目不动,“陛下不知,昔年幽州刘使君忽为公孙瓒所杀,朝廷尚无消息,北方平原相刘备便即北上,控制幽州。当时太尉遇刺重伤,不能顾及,念刘玄德为刘氏宗亲,当至不背社稷,因拜其幽州牧、封涿侯,然也是不得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