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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诺孙坚的官、爵,算过了正路,曹操本人爵位至侯,位居三公,不好再升,荀柔留了个心眼,没荫给他儿子,给他弟弟曹德封一个侯,以表曹氏家族对国家贡献。
一门两侯,说出去也是荣耀。
曹家老太爷听说是很满意,曹孟德本人没表示意见,曹昂与丁夫人则坦荡大气无所谓,剩下的人也就不沾着了。
麻烦的是中枢各级主官,下面的丞、卿、侍郎、记吏等,升官外任,加爵一等即可,他们却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不好动了。
荀柔抠抠搜搜,加加减减,各加爵位三级。
反正现在,钱没有,接下来三五年也难说,爵禄中田亩赋税按当年收成算,也就是尚书台统筹后有多少算多少。
想来他们也不敢说不足。
最后是荀柔自己。
既然他不当皇帝,那自然有功当赏,否则更惹人嘀咕。
爵加一等,为定国公,以虚称,不为实地,免引人遐想。
上一回铲除袁绍,他兼了一个大将军,这一回安定天下,便再兼一个宰相。
新添在官制里的宰相,亦为官一品上,但居文官之首,位在司徒、司空之前。
朝廷上下对此俱无意见由御史台确认的消息,确实一点没有。
投毒案审判得低调,但也不是没有一点风声,群体中毒事件,阴差阳错,居然让不少人更倾向于他。
宫中毒杀太尉,连百官性命都不顾,让许多人对天子失望。
荀柔无意流言乱播,让御史台压下,但这回并非别有用心的人,而是朝臣们自己胡思乱想,居然压都压不住。
若非文若、公达、仲豫大兄等,都是意志坚定的人,荀柔都怕转眼自己就“黄袍”加身。
这情绪当然是一时。
于是想了想,避免中枢这烧起的热炭升温,荀柔决定今年东巡。
天下才定,幽州刘玄德,他是要去见一见,才放心的。
况且,他与在青州的兄长荀棐、在冀州的堂兄荀谌,也都数年不曾见面。
在此之前
“噼啪、噼啪、噼里啪啦……”
高阳里爆竹声一直热烈地响。
鲜花盛放,红绸高挂,张灯结彩,这一日荀太尉宅邸少见大门敞开,热情迎客。
这是近年来,长安婚嫁的新潮流,与旧式肃穆庄严的婚礼不同,现在流行热闹,荀柔也入乡随俗。
阿姊房中也一片笑闹之声,于是荀柔在外敲窗的声音,被自然忽略过去。
他叹了口气,与同来的十七兄荀忱相视一笑,抬手重重敲了两声,抬高音量,“吉时将至,阿姊可准备妥当?”
说话声猛然一顿,立即响起一片慌乱。
“含光,可是贾家马车已至?”堂嫂郭氏凑近窗前,隔窗问。
“是,不过不必急,还有时间。”荀柔背手站在窗前,含笑回答,“就是等一等也无妨。”
这话实在霸气侧漏,可惜屋内嫂嫂一点不觉,不止不觉,还来反教训,
“什么不妨?吉时不能耽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