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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女儿……怎么就偏偏是你遭了这种事啊……”

陈锡问:“夫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令爱到底是为何……”

妇人回头:“我……我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只是……只是辉儿旬日前说,自己交到了个朋友,能……能带T进大户人家的府邸——您别误会!辉儿T想进去做工,是因为做大户人家的婢女,酬劳多些。”

“我也没多问。那几天,T常常去见那朋友。后来……后来就是昨儿,T……T就成了这副样子,倒在巷子口……”妇人忍不住大哭,T缩着头身子直发抖。

陈锡想了想,道:“您见过那朋友吗?T是个什么样的人?”

“见过一次,”妇人压住悲愤,努力回忆起来,“T……T长得不出众,年纪还有些大——是比起辉儿来说,大概……三十多岁吧……额头很宽,眉骨高,这儿——”妇人指指自己的鼻梁中部,“有一颗痣。”

T说着说着又恼怒上来,愤恨中是化不开的哀伤:“T明明也是女人!做什么去当这伥鬼!”

陈锡一边听着T的描述,一边据此在脑海里想象这女人的外貌;过不一会儿,T猛地缩紧瞳仁。

陈锡捺下惊讶,与吟稣对视一眼。

妇人又道:“陈大夫……您问这些,是,是有办法为辉儿找回公道吗?”但T说着,自己都觉得不可能,“唉,瞧我这说的。无权无势的黎民百姓又有什么能耐去抵抗那顶头上苍呢?”

陈锡道:“平王可跟前朝那些尸位素餐之辈不一样。您没听说吗?平王改革律法,清减官吏,现在这种事可有人管了。而且按新法所述,这,还是死罪!”

妇人叹了口气:“平王T老人家当然与别人不一样。我们在T手底下,也松和不少——只是,只是这民告官之事,实在……实在是古往今来都没有过。”

“您准备怎么做?”

妇人道:“这……这……此事我还没想过。”

“您要去报官吗?”

妇人面部明显一凛,T眼神畏缩:“大夫,不瞒您说,这官是报不得的。我们得罪了上面,躲还来不及,怎么能傻傻地往前冒呢?”

陈锡也叹了口气,但T没有对妇人产生丝毫的怨念——不在这个时代切实生活过的人,是不会明白酷吏暴官对于底层人民的影响的。就像一场群体层面的PTSD。T只是觉得,T哥实在任重道远了些,不知要操劳到几时。

“没关系,我在这方面有些人脉,帮你们讨个说法还是可以的。”

得到陈锡的承诺,妇人反而担心起来:

“不会有什么危险吧?若要让您承担这些,我……我实在是过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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