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知道陈锡的脾性,使唤好底下人后,就守在宫门口,让T一人穿衣洗漱。
过不一会儿,陈锡在议事堂与T们碰面。
两人不肯坐,陈锡就陪站着,因为似懂非懂而晕乎地听完汇报。
柳央华说起了前日的战事——陈锡听着便想起自己又睡过了整整两天,不禁撇了撇嘴,心里觉得不是个办法——
那场战倒是在陈锡的带领下胜利,挽回了些局面。
“但接下来……”柳央华似是还有让陈锡亲征的意思,陈月恒杨手打断了T。
那跟在T身边传话的小太监道:“王上接下来应补习功课,早日掌握治国理政之能。”
陈锡眨眨眼,看向柳央华——说实话,T现在也没有想当一个实打实的君王。一来,在T的念头里,有陈月恒,事情用不着自己亲自打理;二来,T颇看不惯这宫里的繁文缛节,满心满眼都是想着溜出去闲云野鹤,连待都不想在这富丽堂皇的牢笼里待——因此,T就指望着柳央华能对此驳上一二,就连继续出去打仗也比这好呀。
柳央华说了,但……没说过。
实是陈月恒对彼方的了解彻底叫柳央华说不出话来——
“柳道之病重,时日不久矣。君主更替,明国在战事上必会懈怠一阵——趁隙进攻?不,太上王的离去对我国影响不小,作乱的那一批人还未彻底消停,此时并非最好的反击契机。”
于是陈锡就迎来了T苦痛的学习生涯——刚开始,T虽然不明着反驳陈月恒的安排,却消极对待;很快陈月恒便察觉出来。两人发生了以下对话——
“……哥,有你在,我还碰这些做什么?我本来当这个君王,就是为了帮你们解决燃眉之急而已。”
陈月恒写道:陈锡,我不可能一直在。等我死了——
陈锡打断T:“你别说这些!”
陈月恒按了按眉心,继续道:那我要是乞骸骨了,你一人在朝堂没有本事无法坐镇,底下乱起来,该怎么办?
“哥,”陈锡笑,“那时我也不小了啊。大不了我们一起离开。”
陈月恒沉静地摇摇头,从词句上看,T终是有些恼了:你怎么这么固执呢?
陈锡听了这话却不乐意了,道:“你还说我呢!你自己不是头一号的执拗?犟得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这话说的,是陈月恒坚持不肯让陈锡使用神力治愈T那被割下的舌头的事。
当时陈月恒的反应也可叙上一二——
陈锡几乎是刚恢复过来,便去找T了;兴致勃勃地与对方说了此事后,陈月恒似乎是被凝住了,身体停滞,表情久久未变。
但这反应挂上陈月恒平素就淡然的性子,倒是没什么违和;就是,教旁人实在摸不清T的看法。
陈锡记得自己喊了T好几次——那时还怕陈月恒顾及自己的疼痛不答应,对这方面闭口不谈——陈月恒才有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