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稣轻轻一笑——这笑实在是……意味不明:“那你们可知道,T还有另外一个身份?”
“什么?”
“江湖郎中。T便是那个鼎鼎大名的石海先生。”
袁愫还是不明所以,但吟稣瞧见谢浥尘的瞳孔缩了缩:“看来殿下想起了。”
袁愫猛地转头看向自己的丈夫,一脸惊讶。
谢浥尘道:“本王还疑惑着,陈大夫为什么没有来逐西找我,原来是另谋高就了。”
吟稣看了看T,叹气道:“殿下,你该向T赔罪的。”
谢浥尘蹙了蹙眉:“白先生此言何意?”
“你真觉得,自己没做错吗?”
谢浥尘勾了勾嘴角:“世间之道,弱肉强食。T们尽可向我复仇。”
吟稣摇了摇头;T始终非常平和,望着对方的眼睛,像是望着犯错的孩子——但却不知,这种眼神令谢浥尘有些莫名的窝火,心脏瞬时燥热起来——
“强者之上还有强者,力量的强弱是没有尽头的,你不可能一直欺辱T人而不被T人欺辱。这样变化无常、朝三暮四的规则绝对不是维持和谐的衡常法则。我们都不愿受伤、都不愿痛苦,但若奉行这种‘强弱’法则,压迫和苦难最终会回到我们自己、或者后代身上。”
谢浥尘怔愣剎那,然后道:“白先生,你可会错了意——本王说让T们尽管复仇,但并非我认同‘自己有过’这一观点。实际上,我并不觉得——如您话中所言,欺辱了陈先生。”
吟稣蹙眉:“那你尊重了T吗?”
谢浥尘摇头:“此事谈不上‘尊重’与否。你看,我并没有不给T们活路,只是杜绝任何危害自身的可能罢了——”
“那你真是世间少有的自私啊,”吟稣气笑了,“为了自己就可以剥夺T人的自由、伤害T人的身体?”
“不,白先生,您又想错了。”谢浥尘道,“如果您知道那对我来说的风险是何等程度,你就不会这样说了。事实上,这是一个T损或我损的选择问题,若我不采取手段,那就有可能将这等手段的后果——甚至更严重——排噬到自己身上。确实,我没有那么高尚,没有那种为了T人宁愿自损的品德,但我也不像您说的那么不堪。”
“所以说,”吟稣的表情回归平和,“这是个无解的命题了?”
谢浥尘道:“不瞒您说,确实如此。”
吟稣摇摇头,不再与T在此事上纠缠;T低下头看了看陈锡,而后道:“T的命不值得这个条件。”T的语气强硬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