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谁啊!这里不能睡!”守夜的士兵从哨岗探出头,挑着灯一步步走近了对方。
小兵只剩一口气了,T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声音略显稚嫩:“交给王上……交给……王……”
那封信被T拼命地攥着,可T连抬起它的力气都没了。
边境,寒风凛冽。
南北交界之处,倒是没有下雪,但无形的风像能钻到人骨子里。
赵澜这日格外早地歇下了。T早上巡视练兵时,突然头晕,眼睛花得几乎不能视物。在副将的连番劝说下,T终于是早早地放下了公务,回府休息了。
子时末。屋外突然狂风大作,乍一听似是“呜呜”哭嚎。赵澜不安稳地翻了个身。外间小童惊叫:“什么人?!”
赵澜蹙眉睁眼,撩起外袍披上,踢门几步走入院子:“小又,怎么回事?”
只有冷风呼呼。
T发现院内的巡视七横八竖地倒在地上,周围没有任何人声。
“出来!”T喝道。
又是一阵死一般的寂静。一个声音突然道:“好机会。”
赵澜急忙御风纵起,灼热从脚底掠过。T眼神一凝,朝向火焰来处施法,疾风到处,植物被连根拔起、墙面晃动、瓦片崩裂。
但还是……没有人。
火焰分别从前后侵袭,赵澜使术与之相抵。红色消散,T刚刚缓过一口气,就感到脚踝异样,低头一看,一只纤细的藤条已悄无声息地勾住了它。
两人从暗处走出。
但赵澜已来不及去看,T以风为刃,斩下藤蔓。
谢浥尘矮身而上,袁愫神力急催。
哨兵不敢大意,信被连夜送进了王宫。
陈锡是被闻鱼叫醒的,T醒时脑子还有些糊,但等看到信的内容时,便倏然清醒了。
吟稣看见T的目光突然狠戾,敛着下巴撩起眼皮,令人生寒地望着殿外——闻鱼和几个小丫头在那边点灯,偌大的殿堂渐渐明亮起来。
吟稣知道,T的目光不针对任何具体的存在,只是一种情绪的外露;T轻轻走近了对方,道:“赵将军那边……”
陈锡将信放到一边,起身道:“闻鱼,你叫人去一趟相国府、卫将军府、司隶校尉府……把人传到议事堂会面!”T一连点了十余个人,皆是朝中重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