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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皇帝给他们背书,事情自然会更加顺利。
嗯,如此想来,在见皇帝之前,是不是应该先去拜见一下皇后呢?
“不如咱们先去见皇后娘娘吧。”虽然祭天之事,亦扬有所把皇帝一定会答应,但其中会经历怎样的曲折,就说不准了,还是拉皇后来当说客比较妥帖。
“好,让母后来说服父皇,再好不过了。”
两人一说定,立刻去了慈宁宫,跟皇后娘娘在书房一通密议之后,皇后就先让两人回去了。
“这事儿交给我来办,你们先回去,等皇上召见你们的时候,你们再过来。”
亦扬眨巴着眼睛,看着皇后,心思百转之际,已经明白了皇后的意思。
嗯,不愧是皇上最爱的皇后,各种有底气啊!
“是,那我和楚渊先回去了,这事还劳烦皇后娘娘费心。”亦扬一副“我懂”的表情,逗得皇后娘轻笑出声,抬手在他的脑袋上轻拍了一下,很是亲近。
“顽皮!你们行事也要多加小心,莫要如同老四那般,遭了暗算。”
说到这里,皇后娘娘又无可避免地想到了大皇子,不由得长长叹息一声,看向楚渊的时候,眼里满是歉意,嘴巴张张合合数次,却又始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
楚渊看懂了母亲的情绪,立刻上前揽住她的肩膀,轻声安抚道:“母后,我都明白的,这不是您的错,您对我和兄长,从来都是一视同仁,他会亦成如今这样,全都是因为他自己心性不坚,您不要把过错归到自己身上。”
此话一出,皇后娘娘眼眶就红了,有浅浅的水雾涌上,却又忍着没有落下泪来。
“母后明白,母后只是……”不知道现在该如何面对长子,那个孩子,曾经承载着他的皇子最大的期待,怎么就会变成这样呢?
难道,是对他的期待太多太高了吗?可他所求的,不也是那个位子吗?为何心性会扭曲至此呢?
皇后娘娘心中终究还是有些郁结不平,但她刻意想要隐藏,楚渊和亦扬也就没有说穿。
楚渊心中也十分沉重,毕竟,那是他自幼一直敬爱着的兄长,怎么可能一夕之间就完成放下?于是,活跃气氛的活儿,就只能由亦扬包揽了。
他插科打诨地东说一句,西说一句,又是讲笑话,又是讲故事,可算是把皇后娘娘给逗乐了,眉眼间的愁绪,也消散了不少。
直到这时,亦扬才笑眯眯地说道:“这样才对嘛,皇后娘娘不要把情绪都憋在心里,这样对您的身体不好,谁做错了事情,谁便承担责任,您有情绪,就尽管发泄出来,舍不得骂儿子,您就去折腾皇上,皇上敬您爱您,定然纵着您,也不敢跟您计较,心情舒畅了,身体才能好嘛!”
亦扬这通话说出来,像是在逗乐子一般,可是,细细品味之后,却又觉得特别有道理,尤其是等楚渊和亦扬离开之后,皇后娘娘仍在原地静立许久,最终,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我活到这把年纪,却还不如个十几岁的孩子看得通透呢。”
“娘娘,薛神医说得对,您啊,最重要的还是要顾着自己的身子,不然,皇上和二皇子就该伤心难过了。”想到前些日子,皇后娘娘生命濒危,整个太医院都束手无策,嬷嬷就觉得后背发寒,心中后怕不止。
“是,我是该看开些……”
皇后娘娘很快把这些情绪拂开,心里琢磨着,祭天一事,要如何跟皇上提起,这一琢磨,就琢磨到了晚膳时间,恰好在这时候,皇上便过来慈宁宫了。
“梓童,今日你身子可一切安好?”皇上大步走到皇后跟前,托住她正要下福的身子,搂着他在一旁的榻上坐下。
“皇上,臣妾一切都好,晚膳已经备妥,咱们过去用膳吧。”
帝后二人用膳,一向都是只摆个温馨小桌,也不用人伺候,两人安安静静地在偏殿中吃饭,期间聊些家常,与普通夫妻无异。
“皇上,臣妾有一个提议,不知当讲不当讲。”待皇帝放下筷子,皇后才终于提及正事,看她面露犹豫之色,皇帝温柔一笑,拉住他的手轻轻拍抚,道:“梓童直言便是,你我夫妻之间,又何必如此拘谨?”
“皇上,咱们大燕,只在高祖皇帝登基之时,举办过盛大的祭天仪式,如今,北僵大胜,皇上是否考虑,也举办一个祭天仪式?”
这是皇后娘娘思量过后,想出来说的说辞,以北僵大胜为引,引出祭天之事,皇上的抗拒之心,应该会小些?
然而,令皇后没想到的是,皇帝竟是一句话都没有多问,就直接应下了,这始料未及的发展,让皇后娘娘整个人都有些懵了,那怔愣的表情,逗得皇帝忍俊不禁地笑出声来。
“当朕不知道,那两个小兔崽子来找过你?当朕猜不到,梓童心里都在想些什么?梓童以为,朕会不同意?”皇帝一边三问,弄得皇后也有些不好意思,听皇帝这意思,怎么感觉自己对他有多不信任似的。
还带上了两个孩子!
“皇上,两个孩子是想着直接去跟您说的,是臣妾拦住了,怕他们言辞不当,冲撞了皇上了,是臣妾的不是。”皇后软软地道歉,皇帝脸上却是笑意不减,还伸手在他脸颊上轻轻捏了一下。
“此事,朕没什么可不应的,来人,去把那两个臭小子给朕叫来,今日就当着皇后的面,把这事儿说清楚了。”
“是。”
于是,楚渊和亦扬才刚吃完饭,正在花园里散步消食呢,就被召到了慈宁宫里面见皇上,见面就先挨了一通训,亦扬瞧着皇帝那一本正经的模样,心里也是有些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