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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时,宁舷却像收不住的水枪,再次向他老子喷出厌恶话语,醒觉后及时止住。
隔着电话的双方都顿了数秒,直到宁舷听到电话那边呼啸的一阵风而过,他老子破喉的喊声,“抢劫啊!还我手机!”他对着手机急躁大嚷,“臭老子!你别追啊!”
可是,失了电话的人能听到他震动天地的吼叫吗?
宁禧曦干苦力的,做过搬家工,也送过煤气,能一口气扛大瓶煤气上六层。为了多捞几两银,做过供人玩乐的对赌——百米秒跑,结果当然是他赚了厚如砖的筹码。
但毕竟腿是肉做的,就算电动车是破铁皮的,也追不上。
约莫跑了两条街,宁禧曦已经不得不停下来,双手撑膝喘息,眼巴巴盯着电动车绝尘而去的方向。
突然,“哢哒”一物件落在脚边。
宁禧曦顺音而瞟,目定口呆!
这不就是自己的手机?!
而引入眼帘的,还有一双锃亮的白皮鞋,他的视线如蚂蚁般往上爬,由白皮鞋沿上白裤管,再到白西装,最后停在一张堪比水豆腐嫩白的清俊脸蛋。
高挑的身形半遮暖阳,碎碎日光洒于头顶,犹如碎琼乱玉,点缀得人儿如雪仙般虚幻。
宁禧曦挺直了身,目不斜视地近距离流览美人。
“cut!”
商屿向着不远处躲在灯柱下的副手喊停,之后那双和善的桃花眼骤然盖上霜,变冷,“你当我是橱窗走出来的模特流览啊?”他反着拇指指了指旁边的一间西装定制店。
宁禧曦莫名地顺着望去,只见里面的师傅正给人偶模特套上新装。
你的眼神骤变,我的脾气也能说来就来。
宁禧曦捡起手机,点开视频拍摄,然后将其高高举起,“商医生你借我当临时演员,也不事前打个招呼,猝不胜防就来,手机被抢了,我正打算报警,把劫匪绳之于法。上次的堕楼我自个儿傻乎乎,我就不责备你了,但每次都拿我玩真人show,起码要给个基本工钱吧。”
宁禧曦似笑非笑,睨着他俊脸如抽了一下子筋的变得难看。
作为商屿的副手苗印气冲冲地跑过来,拍掉宁禧曦的手机。然后像踢足球一样,将其踢飞老远。
本来以宁禧曦的力气,攥紧在手的东西岂会轻易被抽掉,可惜他过于轻敌了。或者说他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商屿身上,而旁若无人。
如天气变幻,谁也莫测谁。
宁禧曦火爆到顶,揪起商屿一拳就甩向那张光透如玉的脸。
如玉裂,颧骨肿了大片,血丝划出嘴角。
商屿踉跄退几步,从侧面攻向他的肩胛骨。
肩胛骨刚康复不久,恐怕被对准目标攻击,会复痛。
再来一招,踢向他的膝窝。
宁禧曦如败兵,跪地。
“哼!”商屿睥睨众生,一声冷笑。
在宁禧曦站起来时,他仿佛自己被大雨打湿。
一遝厚实的百元钞砸向身上,散开再飘落。
他不管不顾旁人侧目和非议,也不跟谁置气,像生怕孩子被狼吞了般快手快脚把钱捡起用衣服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