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爷!”
什么?宁舷踏在大模型光滑的小腿上的脚几乎崴了,歪歪趔趔撞到墙壁。
简伝如巨大的黑云过境般,来到他跟前。
“你不喜欢我叫你做小朋友,那么我改叫爷,怎么?”猛然唇角上扬,却把宁舷吓得毛孔打开,使劲摇头。
又听见简伝说,“第一次来人家就这么不懂礼?有人随便就跟陌生人到家?”
宁舷呆木若鸡,微仰着头看着肃目视大鸭嘴兽,脑里自问,我实在不懂分寸啊,那么改拔腿跑,还是继续追问他所得知的?
不知怎的,宁舷霎时觉得追问所谓真相没有意义。天使看不上傻帽,傻帽有何苦死死纠缠?
他妈的商屿爱谁就谁啊!就算他忘怀不了自己老子又怎样?宁禧曦已经灯灭了,随便吧!
宁舷站正后,牵起唇角对简伝一笑,“不好意思,打扰了,bye。”
刚行出两步,就听见简伝说:“啊屿喜欢的是禧曦,这辈子你也别花心思在他身上,即使你爸已经不在,那个情种依然痴痴眷恋。”
即便宁舷明白得很,但听到有人当口当面直击心肺时,呼吸不由一紧,心脏不禁一揪,握拳的身体微颤。低着头,盯着光亮的地板,用力吸了吸鼻子后,倏然调头像猎犬扑食般捧住简伝的脸,张口就咬他的薄唇。
湿滑的舌头就在简伝惊讶而微张的嘴缝中伸入,胡乱翻搅,又横冲直撞。单凭这个毫无章法的吻,简伝就判断出他是个雏哥。
瞬间一转,固住他的后脑勺,动起自己的灵活又带劲的舌头,回敬他,“调教”他,同时使力将他往后推,直至他的后背抵在直顶天花的鸭嘴兽的大肚腩。
激烈如f1赛道上飞驰直路再转弯的车,双方不甘示弱,老手攻法有章,而新手却横蛮回击,反正咬一口,破丝皮,现些血,算胜出,简伝被这野狗般的乱啃而不得不“认输”。推开他,舔去唇边的鲜红。
宁舷急促喘息着,一只手掌撑着鸭嘴兽的大肚腩,用另一只手的手背拭去嘴边的唾液,双眸如吃到嘴边的肉却溜走般狠盯着简伝。
“要再来吗?”简伝却是以胜者姿态讪讪一笑,“回去多练习几遍,再来吧。”
“谁要来啊!”宁舷扬长而去。
心头血脉一涌,就跟连名字也不知晓的陌生人做出出格行为,宁舷头一次觉得自己不可理喻。但又不知怎么的,面对这个人没有太多的防范,甚至想去依靠,是因为孤独太久吗?是因为对方与商屿有丝丝牵连?
宁舷不知道,但那一吻后,宁舷毅然决然将藏了多年的一张SD卡以及一个旧得发黄的绘马寄给商屿,同时把备份删除。
商屿收到那快件后,愣了半晌,抹去眼角的湿润,扬起唇角,将绘马扔进垃圾篓。
——我要一辈子与商哥哥在一起
绘马上的字迹依然清晰可见,而写的人的心意也清楚表达了。
那是曾经。
商屿把一直悬挂在窗前如风铃作响的两块绘马扯下来,塞进收纳箱。
——禧曦喜欢我一辈子
——啊屿能找到喜欢的人
那也是曾经。
死去的跨不进将来,无论是人还是心。
但能怀缅。
商屿把那张像被人掐住脖子的SD卡插进电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