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鲛人看了看渔网中纠缠在一起的带鱼,又看了眼傅月庭慎重的神情,勉强点了点头。
尾巴却不自觉左右轻轻晃动着。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傅月庭这是在关心他。
鲛人金色的眼眸眯起,闪过一丝愉悦。
虽然他也不知道这愉悦从何而来。
或许是因为这让他更确定了自己认可的人类和其他人类不一样吧。
神秘蔚蓝的鱼尾晃得更欢快了。
傅月庭回来的很快,一半是担心鲛人用不好渔网,另一半是……担心鲛人真的遇上其他人出事。
在鲛人的协助下将渔网内的带鱼群收拾好,天光已大亮。
傅月庭的去而复返被等在海岸边的村民们注意到了。
需要跑两趟的收获,村民们……村民们已经不想说什么了。
可能傅小哥就是得鱼喜欢吧。
他们安慰自己。
绝对不是他们打渔的能力问题。
傅月庭顶着一众村民羡慕嫉妒恨的眼神往家里搬装满了带鱼的木桶。
王余安三兄弟比他更早回来,他们今天的收获老大一个人再加上村长就足以搬回家,王余安和王余康自然留了下来帮傅月庭。
说实在的,王余安对他傅哥这收获也很是服气。
他也发现了一个问题。
“傅哥,之前是鱿鱼群,今天是带鱼群,你是每天捅一个鱼群的老窝?”
“嗯,被你猜中了,”傅月庭顺势承认了他的玩笑话,感叹道,“没办法,谁让我运气好呢,总是网一撒就是一个鱼群。”
王余安:“……”和自家二哥对视了一眼。
两兄弟陷入沉默。
半晌,王余安才幽幽道,“傅哥,你这话就太招人恨了,也就是我对你忠心耿耿。”
愤愤之余还不忘表忠心抱大腿。
傅月庭瞥了他一眼,调侃道,“是啊,所以我也只在忠心耿耿的你和你兄弟面前才实话实说。”
王余安:“……”
读书人就是厉害。
说不过,说不过。
虽然傅月庭一直说自己只习了字,自觉考不上功名所以没有继续习书了,但王余安坚持认为这是他傅哥低调的说法。
他总觉得从傅月庭身上能体会到当初面对授课夫子时的感受,那种读书郎的气质,是磨灭不掉的。
但让他疑惑的是,傅月庭身上同时存在的一种凌厉气息,比他曾经偶然遇见过的县衙的衙役大人们更能唬人。
王余安和王余康放下东西离开后,傅月庭就挥手把梭子蟹和带鱼全部收进了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