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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宁羽。
他记得那个公子哥的模样。
朱宁羽今天的心情不太好。
布局者享受隐于幕后欣赏入局者挣扎、狼狈的模样。
为此,他早早的在傅月庭出摊的位置对面的那家茶楼预订了包间,就等着欣赏傅月庭最后的完好时刻。
从日落西山,到月影阑珊,对面一片空荡荡,风吹过,在地上翻滚着的叶片,仿佛在嘲笑他孤身等候的两个时辰。
“啪!”杯盏碎了一地。
被掌柜的笑眯眯的拦着索要赔偿的时候,朱宁羽险些在外人面前破功。
僵着脸甩下一两银子,大步离开这个让他丢脸的地方。
身后,掌柜的撇了撇嘴,收起一两银子,“没钱还摆什么架子……”他们珊石镇的几个本土富家少爷每次来都会给点赏银呢。
朱宁羽在包间这么久的消费和赔偿,加起来不多不少,正好一两银子。
没让茶楼占到半分便宜。
回到客栈只觉得诸事不顺的朱宁羽无视了弟弟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径直回了房间,啪的关上了门,冷声吩咐今夜不要让人来扰他了。
夜里,朱宁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只觉得胸口憋着一口气,闷得慌,同时心头有种惴惴不安感,让他怎么都没法静心入睡。
朱宁羽再次烦躁的翻身,意外和一双眼睛对上。
朱宁羽:“……”
不对——
朱宁羽:“!!”
“来……”只来得及发出一个气促的音节,朱宁羽便失去了意识,也算是在外力的相助下成功解决了失眠的困扰?
韩天海年轻力壮,没昏睡多久就渐渐醒来,发现周身一片黑暗,本分月光都没透进来。
这不可能!
韩天海晃了晃脑袋,抬手按着还酸痛的后颈,喊其他兄弟的名字,一个接着一个都有了回应——
声响来自他的身下。
韩天海这才意识到自己所处方位的非同一般,四周悬空,他心中重重地跳了一下,还没细想当下的情况,就被底下被压着的兄弟们的吵闹声给打断。
“哎呦……谁啊,压我身上,重死了,猪都没这么重吧……”
“滚、有老子身上的重吗,老子喝的酒都要被压吐出来了!”
“咳、上面的、人赶紧的、起、起开,我、咳咳要扁了……”
最下方的徐二冬发出虚弱的求救声。
韩天海也回过神来,率先身手滚落下来,双脚落地,终于有了踏实感。
其余人也在推推搡搡间纷纷滚落开来,被垫在最下方的徐二冬在另一人的搀扶下翻了个身,仰躺在地上,懒得动弹一点。
在兄弟们都骂骂咧咧的咒骂着对他们做出这些事的人时,韩天海看着无边际的前方神色凝重。
这个地方就像是只有他们存在一般,韩天海听不见其他声响——
夏日最是恼人的虫鸣,夜风吹起灯笼造成的轻微磕碰声……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