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他们而言未必是不妙。
但对陆作翀而言,怕是天都塌了。
“你说什么?师父不见了?怎么可能……滚、都给我滚……师父神通广大,不可能有事的……”
“你们这群废物……师父肯定是回去了!”
但陆明奇怎么可能放任他重伤未愈、自行离去呢?
陆作翀脸上无半点血色,怒火散去,只余满心仓惶。
修为被废,旧伤未愈,陆作翀在陆明奇与傅月庭的打斗中遭受的冲击比陆作樘二人严重得多。
此时发了一通火后,他的脸色更为难看,身体已虚弱到难以承受这种程度的情绪波动。
“咳咳、咳……呜哇……”血色瞬间染红了薄衾。
屋外因其咒骂声而顿住的陆作樘听见这动静,眸光闪烁,片刻,推门而入,“大师兄,你怎样了?”
他走过去扶住陆作翀,令其起身靠在床头,自己则直起身子站在床边,说着关怀的话,眼神却冷淡至极。
陆作翀哪能感受不出他的变化,但难以接受这种落差。
几天前他还是苍鹰国万人敬仰的国师最受重视的大弟子,眼下却道途断绝、身体千疮百孔,连以往对他推崇备至的师弟都变了态度。
“师弟是来看我的笑话的?”陆作翀微微偏头,语气森冷。
“大师兄说笑了,师父出事,作樘亦心痛难耐,何来看师兄的笑话一说?”
“哈、哈哈哈……你们以为你们掩饰得很好吗?”陆作翀蓦然大笑,笑着笑着再度咳嗽起来,“咳……你们的眼睛,早已出卖了你们!”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却受碍于虚弱的身体,不得不放轻声音,“你们嫉妒师父将衣钵传授于我,亲自教授我修炼,你们嫉妒师父凡事只与我商量,你们……”
陆作翀细数着一条条同门师弟们曾经可嫉妒的点,陆作樘的表情也不再如进门时那般平静。
够了……就在陆作樘听不下去将出声打断对方时,却听见了让他心神震荡的话——
“……呵、呵呵呵……你们只看见了师父待我的”好”,却不知我有多厌恶大师兄这个身份!”
陆作樘猛然抬头,目露惊诧。
厌恶?
他从未想过被他们羡慕着的大师兄竟然会说厌恶这个身份。
哈?这算什么?
他们梦寐以求的,已经拥有的人却弃之如敝履。
看出他的不满,陆作翀冷笑出声,接下来的话直接让陆作樘僵在了原地。
“你知道我为什么是大师兄吗?”
“你们这些后来的师弟恐怕都不知道,我不是师父收的第一个弟子,也不是第一个大师兄。”
“你知道在我之前的那些大师兄都去哪了吗?”
陆作樘不敢深想。
陆作翀仿佛不需要他回应,自顾往下说着令人难以接受的真相。
“他们啊,都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