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山亭内柳樱猫着娇小身段乖巧守在坐轮一旁,视线瞥向沉静如海的美人姐姐,而后远远观望那方林间,心里完全不清楚具体计划。
只是这个距离未免离得太远了吧。
那方话语声音是一句都听不清,但凡有点近视,恐怕连看人都费劲呢。
忽地另一处林间小道冒出身影,唐溪秀匆匆行进入亭内,细声道:“方才路上突然耽误了事,胡妹妹东西呢?”
“我办事唐姐姐放心吧!”胡轻红从袖兜里取出封皮递到她掌心,“上回说要把我调遣去芙清宫的事,怎么样?”
唐溪秀神色微异,并不应答,而是探手解开封皮,欲检查信封文章。
可还未动作,忽地林间冲出数人,为首者随即抓住胡轻红唐溪秀两人。
“大胆,竟敢盗取宫中财物,带走!”
“辛总管,这一定是误会,我们二人分别是西苑和芙清宫的侍读,怎么可能偷盗宫中财物?”唐溪秀暗自握紧手中物件,试图斡旋出声。
“本总管是圣上钦点的内司主管,掌生杀大权,你们嘴上最好老实点,否则先杖罚一百!”辛总管轻蔑回道,便安排手下搜身查证,顺带取下她们的令牌查验身份。
唐溪秀掌心的信封以及身侧香囊亦被夺走,辛总管随意翻看信封文章,而后掂量香囊份量出声:“这是你的物件?”
“是,此香囊还是二皇女赏赐的物件。”唐溪秀沉稳应答。
语落,辛总管倒出香囊里的光泽透亮的翡翠坠子,面色惧变,斥责出声:“好大的胆子,这正是前阵子大皇女宫院申报失窃的和田翡翠挂坠!”
“不、辛管事这不是我干的!”唐溪秀面色大惊,眸间辗转思索,“刚才来时有人撞了我,一定在那时被偷换香囊!”
“放肆,二皇女向来是文雅大方之士,没想身侧竟然有你这等贪财之徒,现下出尔反尔,还死不承认,看来必须严惩!”辛总管随即示意就地处罚。
长棍纷纷落下,唐溪秀没有先前镇定从容,顿时惨叫连连。
而胡轻红见此怯懦跪伏一旁,平日里虽是蛮横,此刻却不比唐溪秀冷静,面色发白一句话都不敢吱声。
棍棒声不停,辛总管看向手中两侍读令牌的出身记录,暗叹犯霉头,蹙眉出声:“胡轻红,你身上倒是干净,只是这几封文章你从何得来,又为何要私自交给芙清宫唐溪秀?”
“我、我只是……”
“辛总管,怎么了这事?”二皇女岑淮荌坐着抬架自林间赶来,目光落在挨打的唐溪秀,“如此重刑,未免太过了。”
“奴才参见二皇女,这两侍读犯了偷盗,正在严惩查证。”辛总管跪伏叩拜应声。
二皇女面色笑意浅淡应:“她们二人本是闺中旧友,其中恐怕有什么误会吧?”
辛总管弯身低头上前,虚伪假笑的应:“您的侍读偷盗大皇女最喜爱的翡翠挂坠,现人赃并获却拒不承认,奴才如此处罚也是为您的名声着想啊。”
语落,二皇女神情骤然变化,笑意全无,目光落向趴在地面的唐溪秀,掌心微紧握,狠断道:“既然如此,那就将她杖毙处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