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二皇女说的没错,秦铮真是很爱听戏,否则应该会?拒绝才?是。
光亮辗转,夕阳西下,晚霞弥漫天际之时。
宏伟壮观的御和殿,亦染上鲜红霞光,女帝饮着茶水,视线落在奏折,蹙眉出声:“朝廷严禁王公贵族大排宴席铺张,没想奢靡之风却屡禁不?止,亲王皇女都不?尊禁令,真是不?知国事艰辛!”
侍官于?一旁扇风劝道:“圣上息怒,躁火伤身,王公贵族奢靡之风非一日而成,突然更改从俭难免会?有心无力。”
“安亲王身为都城府令却不?以身作则,寿宴大摆宴席,四皇女身为人臣,却只知斗武比酒,上行下效,群臣更是酒宴不?断,朕看必须要严令重?罚才?是!”
“圣上,安亲王是都城府令,如今势盛,朝臣恐怕无人敢查。”
女帝闻声,眸间更是杀意汹涌,皱眉间,无声思量。
太傅张赟虽是与诸亲王不?合,可她本人最常结党私会?,宴会?不?断。
按理最合适的人选,该是御史大夫秦铮,只可惜她年?岁已高,又逢暑热告假。
朝中其它大臣除却无能之辈,大多是见风使舵,又或是明哲保身,一时之间女帝有些理解当年?先帝的心思。
当年?先帝明明亦存有改动心思,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不?慎,反倒消耗国力,最后只能推迟。
“那就让中郎将霍冀入殿!”女帝思索道。
“遵令。”侍官闻声动作,暗想这差事可是吃力不?讨好啊。
圣上让中郎将霍冀去跟王公大臣,甚至去揭安亲王的短,这无疑是会?让霍家在朝堂结许多仇人。
夜幕悄然遮掩夕阳余晖,晚霞湮灭天际,漆黑一片。
西苑主殿灯火通明,窗旁矮榻的岑栖眺目看向微弱光亮被吞噬干净,缓声道:“黄昏日落时的景象,真是百看不?厌。”
“可是日落看起来让人心里空荡荡,莫名?有些不?舒服,还是看朝阳东升更有精神。”柳樱吃着冰镇牛乳,小嘴周边浮现一圈白乳,滑稽而呆萌。
岑栖偏头看向女孩贪食模样,眸间浮现笑意,轻声道:“朝阳东升是光明驱散黑暗,而夕阳西落是黑暗吞噬光明,两者迥然不?同,自是感受大不?一样。”
“奇怪,姐姐平日里很怕黑,怎么不?更喜欢朝阳东升呢?”
“我也说不?上来原因,或许是因为夕阳余晖的颜色好似尸体流露的浓稠鲜血,远比绘画颜料更加鲜艳光泽。”
话语间,不?由自主的牵扯岑栖尘封多年?的记忆画面。
柳樱喝着鲜甜冰凉的牛乳,满脸意外的看着美?人姐姐,一时之间莫名?觉得?有些瘆得?慌!
“难道姐姐喜欢的不?是夕阳,而是喜欢死人?!”柳樱结结巴巴的问话。
岑栖闻声,目光看向女孩面露恐惧模样,稍稍收敛心神应:“我可没这么说,只是觉得?二者很像而已。”
死亡,对于?岑栖而言,算是一种特别?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