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个人都被陆温乔控制着……他感觉自己的呼吸有点儿不畅,含糊地咳嗽哼哼了两声。
“嗯,”陈乐筝睁开眼,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学长,你觉不觉得有一点点挤呢?”
陆温乔闭着眼,在他耳畔淡淡说:“不觉得。”
“这个床很旧了,我觉得等会儿,万一床被睡塌了……怎么办?”陈乐筝望着黑不溜秋的天花板,忧心忡忡。
“不上床就不会塌。”陆温乔回答。
“……”
“陈乐筝,”嘴唇轻轻擦过他的耳垂,陆温乔声音平和而充满疑惑,窃窃私语,“你刚刚就问我要不要做,还说分手了也可以上床,是憋着了吗?”
陈乐筝“啊”了一声,一口咬定:“没有。”
他有对陆温乔说过这样的话吗?他确实说了类似重新开始上床的内容。
可那都是因为陆温乔先对他动手动脚了,他摸了他的脸,半夜来了他的房间,现在还挤得他喘不过气来。
“可我问你要不要睡楼上,是想把你的房间让给你,下楼来找你,是以为你一个人会怕鬼,”陆温乔说道,“陈乐筝,你是不是想得太歪了。”
陈乐筝的大脑早已短路。
他感觉自己中的不止是陆温乔的魔咒,其实还被一双可怕的魔爪抓住了。
如果那股自由的风真的被他缠上了,愿意为他而停留的话……他竟然不是很想逃跑了。
他用力闭上眼,装死般小声说:“我好困啊,我要睡了。”
陆温乔扣着他的肩膀和前胸,一只手摸在他的肚皮上。但手上并没有其他动作。
渐渐的,陈乐筝松懈下来,变得毫不设防。随着两人呼吸渐缓,睡意变浓,陆温乔很轻地拍着陈乐筝平坦又柔软的肚子,不禁阖着眼失笑了一下。
外面下了一夜的雨,而这一晚陈乐筝觉得很热。
有了陆温乔的存在,他睡竹床的意义荡然无存。
但他依然睡得很沉,可能因为白天锄了半天的地,太累了,这成了他回乡以来睡到的第一个好觉。
真是奇怪,他们分明是已经分手的关系,居然能就这么相拥而眠一整晚。
房间门口突然响起了敲门声,令惊醒的陈乐筝睁大了眼睛,不过幸好,没有人开门闯进来,敲门声也没有再响起。
应该是他爸妈来叫他起床了。
陈乐筝有些不敢细想,更不能回忆昨晚陆温乔说过的那些话,他挪了挪屁股,满头大汗、轻手轻脚地起身,然后一溜烟溜进了里面的厕所。
陆温乔缓缓睁开眼,起身就看见屋外陈父陈母骑着摩托车出了门。
他弯腰折好那床毯子,忍不住按了按左边肩膀。
也不知道陈乐筝为什么爱睡这么硬的床铺,难不成真有受虐体质?